泉州这个历史文化名城的形成和发展与航海事业和对外贸易息息相关。“丝绸之路”通天下。
早在唐代、泉州便是我国东南四大海港之一(交州、广州、扬州)。宋、元全盛时期的泉州实际上包括以后渚港为主体的泉州湾、深沪湾、围头澳、浔美澳、万安渡、安平港等。中世纪摩洛哥旅行家伊本·巴多他到泉州,誉为“世界最大海港之一。”宋时浔美渡头铺为哥里,在府城东十里(比后渚往泉州的还要近),渡头铺领洋坑、浔美、新路、东头、前头、霞路、埭头、坑蓝(田洋坑)、溜墩、王兰埔等十乡。
当时泉州进口货物以香料、药材、珍宝、金银等为主,现在市内的聚宝街就是当年外商聚集的街道。宋时浔美“后港街”是云集外商的街道,那时染布头(属东头)棉苧织布、东门碗窑的陶瓷、清源山的茶,都通过浔美“普济桥渡”转运。那时洋人还在浔美的“洋坑”“下路”定居。(“文革”笔者曾发现墓碑)浔美郑厝设来远驿。
纺织品、棉苧织布、陶瓷品、钢铁器、中药、茶叶等都是泉州的主要出口物资至少与四十多个国家和地区有贸易往来。有人称之为“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马可·波罗到泉州后1292年从后渚港乘船回国。他写了一本书叫《马可·波罗游记》记述了泉州后渚港各港口的盛况。书里说:泉州港是“东方第一大港”“涨潮声中万国商”不亚于亚历山大港,应为“世界最大商港之一”。1991年2月15日国际丝绸之路考察团来泉考察,在《九日山》留有石刻一方。(中英文石刻)
泉州城东染布头村的棉苧织布为什么畅销东南亚各国呢?因染布头的棉苧织布、染技过关、染的布色鲜艳夺目,而且布质耐磨,当时在国内称为一绝。(直到解放初浔美乡周边还有人种棉花)。
东门碗窑的瓷在宋元时亦为上品,碗窑位于城东镇碗窑村西山坡上。1954年发现,分南、北两窑。南窑在碗窑村(传为唐时就有林氏居住)现为清嘉庆年间(1796——1820年间)由深沪港阜渔船到碗窑避风而传下的后裔至今人口140多人,北窑在后路村(传为清康熙年间)由城东西福魏姓迁来至今人口400多人。窑炉沿南北山地陵坡处构筑。窑址分布范围:南北窑各约500平方米,堆积层厚1米以上。
窑系宋、元时期烧造,后废。南窑以白瓷为主,有碗、盘、粉盒、执壶等。碗、盘类为敞口、器身有冰裂纹,粘有烧造的支钉。北窑以青瓷为主,有碗、双耳瓶、小口肩瓶、釉色如天青、多为冰裂纹,其玲珑透剔几近龙泉窑,俗呼土龙泉。
东门窑瓷都有外销、近几十年来在东南亚的菲律宾、印尼及我国的西沙群岛、南沙群岛等多发现其产品。
这里有个传说,东门碗窑烧瓷为什么到了明末清初废呢?惠安黄塘乡有个老大娘,人称她:“罗隐母”(即罗隐的母亲的简称)她衣着褴褛,又脏又臭,披头散发,人们都讨厌她。给她的外号是:“乞丐婆”。
有一年的盛夏,罗隐母从惠安黄塘步行来泉州。想到清源游玩一番。她由清源山的北坡登山,先到泉州城东碗窑后路村歇脚。正午时分口渴肚饿、又疲倦,坐在龙眼树下乘凉,见到烧碗工人在搬运碗、汤匙等陶瓷。因口渴便向工人讨碗茶。罗隐母曰:“做碗的请送来一碗茶。”工人们听后没延迟,随即送来。罗隐母喝完,便把碗摔破。罗隐母又曰:做碗的请再来一碗茶,喝完茶又把碗摔破。罗隐母再曰:“做碗的请再来一碗,喝完茶又把碗摔破。烧碗工人见此情景非常气愤,又不敢得罪她。可罗隐母并不以为然再曰:‘做碗的请再来一碗茶’,喝完又摔破。罗隐母又再讨茶喝,众工人装着没听见。罗隐母就到窑边自己拿碗。烧碗工人们不肯给她,冲上前去与之评理,争夺。但没被工人夺到手。罗隐母不甘情愿,也不示弱。坐在地上口里念念有词:‘能破就摔破,不会破窑里碗要相粘四续。’(即一块粘一块)举起碗来便摔,此次碗却没摔破。罗隐母便扬长而去。”
结果当时窑里出窑的碗又是怎样呢?据说出窑时,碗有的裂缝,有的一叠粘一叠。(有两块相粘、三块相粘,甚至十块相粘。笔者为证实这事2002年7月10日再次踏堪,捡到最多有九块粘在一起的)你若不相信,现今到后路村,碗窑村一带还可见田岸、园岸,路边筑有相粘的碗。传说:“罗隐母”是“皇帝嘴,乞丐身”话真灵呢!其实是烧瓷科学技术还没过关的结果。
说到泉州茶远销东南亚各国。先从泉州太守蔡襄的《茶录》说起。
宋·端明蔡公。福建省仙游人,生于宋大中祥符五年壬子(1012年)二月十二日,卒于治平四年丁未(1067年),享年五十有六。著有《荔枝谱》,《茶录》。蔡襄在《茶录》序言中说:“臣前因奏事,伏蒙陛下谕臣,先任福建转运使时,所进上品龙茶最为精好。臣退念草木之微,首辱陛下知鉴;若处之得地,则能尽其材。昔陆羽《茶经》,不第建安之品;丁谓《茶园》,独论采造之本。至于烹试,曾未有闻。辄条数事,简而易明,勒成二篇,名曰:“茶录”。伏惟清闲之宴,或赐观采,臣不胜惶惧荣幸之至。谨序。
上篇:论茶。色、香、味、藏茶、炙茶、碾茶、罗茶、候汤、合盏、点茶(具体说明略)
下篇:论茶器。茶焙、茶笼、砧椎、茶钤、茶碾、茶罗、茶盏、茶匙、汤瓶(具体说明略)
据《闽部疏》载:泉州、安溪、永春茶入贡品。
中国名茶品种繁多,琳琅满目,产于福建有武夷茶、安溪乌龙茶、泉州清源茶……泉州“老范志万应神曲”、家藏之宝,国内外都享有盛誉。具有调胃健脾,消积化湿功能、主治伤风感冒,食积腹痛,暑湿痢疾,呕吐泄泻等症。相传为清代雍正年间泉州人吴亦飞研制,取范仲淹“不为良相,当为良医”之志命名。武夷清源茶、莲花峰茶丸都是秘制居家旅游良药。(注:莲花峰即南安莲花峰)
宋徽宗赵佶对福建省进贡的茶很赞誉,曾以茶为题材作《宫词》七绝一首:
今岁闽中别贡茶,翔龙万寿占春芽。
初开宝箧新香满,分赐师坦政府家。
最早记载中国茶叶的是意大利威尼斯地理学家、作家赖麦锡(1485-1577年),在他去逝后两年即1599年出版的《航海与旅游记》、《中国茶》两本书里就有关于茶这类记述。
据茶史专家考证,在中世纪、中国茶是与丝织品、工艺品一起通过“丝绸之路”传到亚洲诸国及欧洲。穆罕默德及赖麦锡的介绍记述,证实了这一历史。
唐武德中伊斯兰教始祖穆罕默德的门徒三贤(沙仕葛)、四贤(我高仕)来泉传教,卒葬于圣墓。
晋朝衣冠南渡之后,泉州经济文化逐渐发展,及至北宋,已成为中国最重要的港口之一,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
浔美澳:普济桥渡是个良好渡口。浔美港,港阔水深,涨潮时海水可流过火烧桥(当时不叫火烧桥)经过新铺沟,直至清源山脚下。
1958年城东镇后路村村民魏东星(当时80多岁)在后路坑沟垦荒种蕃薯时在水沟挖出一支长达2.5米,围粗80公分的杉木让两个儿子制作成两担水桶,两担尿桶这木料还用不完。据说那里是修船的船坞。据说那时运载碗窑的瓷、清源山的茶,船可顺流而下直至浔美普济桥渡再运往东南亚各国及欧洲。由此可见浔美澳、普济桥渡亦是“海上丝绸之路”见证的地方。
参考资料:《当代中国名城》
《端明蔡公》
《洛阳万安桥志》
《泉州文物手册》
《鲤东民间故事》续集
笔者采访后路村魏东星、碗窑村蔡纯泉两老人。
——沧海桑田,渡口旧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