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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七七”芦沟桥事变五十周年

发布日期:[2016-08-16] 阅读人:1637  字号:      
今年是“七七”芦沟桥事变抗日战争爆发五十周年。“七七”,这是中国人民世世代代不能忘记的日子。从1937年的这一天起,日本军国主义发动全面侵华战争,而炎黄子孙,人无分老少,地无分南化,为了救亡图存,团结在中国共产党倡导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伟大爱国旗帜下,经过八年的浴血奋战,终于打败了日本帝国主义。 八年抗战,中国人民历尽艰辛,军民伤亡达二千一百万人,财产损失和战争消耗约一千亿美元。战争结束以后,日本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受到了应得的惩罚。一九七二年中日建交和一九七八年订立中日友好条约以后,中日两国人民友谊获得了发展。中日两国人民世世代代友好下去,这是两国人民的愿望。但在日本,还有那么一些人,企图复活日本军国主义,重温侵略中国的迷梦,时而挑起事端,制造阻碍,企图阻挡中日友好的历史潮流,实属令人愤慨! 历史的教训必须记取,罪恶的侵略者的暴行,是历史事实。一九八五年纪念抗日战争胜利四十周年的时候,本刊登载了抗日期间日本飞机滥炸本县,造成本县居民伤亡和财产损失的一批史料。今年是“七七”抗战五十周年,我们将搜集到的在日军侵略马来亚的时候,残杀我永春华侨的一些史料刊登出来,以见日本侵略军的野蛮凶残,并对在抗日民族解放战争中死难的国内千千万万同胞和国外华侨寄托我们的哀思。 麻坡遭难记 一九四二年正月十一日,麻坡开始遭受敌机狂炸后,人们都因危险局面而恐怖。十三日,大家便疏散了,疏散的地点,距离麻坡七八英里至二十英里内外。结果,这幽静美丽的小城布,竟于十六日陷入敌手了。这时候,除极少数趁火打劫之徒外,侨胞是绝迹了。领导柔麻救国筹账的七位常委,和各科主任,都各疏散于认为较安全的地方。张开川、李天赐两先烈,于沦陷前两日避于新加坡,曾想设法逃出马来亚,然因家属关系,缺乏信心,因而逃生之路已绝,乃反从新加坡回柔佛,寄迹于振林山胶园内。郑文炳、郑友专、颜迥华、林太宗君等,则偕逃至玉射种植公司内,文炳长公子明月避港尾,罗美东和眷属搬往巴冬,林照英住巴莪,潘斯到,陈和尚等往巴口山仔头之难民营,在一个多月间都在胶林里过着危难的农历新年。 白思华投降的那天,人们同样的失望,不知命运怎样安排,李天赐先生及其夫人,曾于刽子手山下奉文开始总攻新加坡的前一天,匆匆地回来报告许多可怕的凶讯,但他却抱着坚决保持“麻埠精神”的态度,因此新加坡失陷后,麻市尚无人出而维持局面,日敌大感不满。而又逃居屋顶的亡命日寇间牒山崎,已带着宪兵头衔的荣誉回来了,当然凶暴无比,便开一张清单,利用巫人,召集华侨领袖拟一纲打尽重庆派抗日份子。结果,借名开会,用“筹账模范区”五字,而将张开川、李天赐、郑文炳、郑友专、颜迥华、林照英、罗美东七位筹账会的常委留住,说要往峇株巴辖司令部问话,遂即用军罗厘载往,这时人们都非常担忧,便想举行一个胜利提灯游行,希望日寇能够轻放他们,可是三月三日,兽军又来了,再捕去罗文渔、林彬卿、林春农、郭诗善、郑明月,林太宗等君。四日将张开川,林照英二君释出,六日提灯游行后,日敌实行总查问,就在这一日,侨领家属如张开川夫人,李天赐夫人及子女,被检去甚多,张开川先生亦再罹难,被捕同侨,在筹账会较有声名者,送往峇株囚禁。侨领家属及较不重要者,即于三月七日,用军罗厘载往处决于巴峇力九山,就义时约下午四时左右。天地亦为之饮泣,故阴云笼罩雷雨骤至。被拘于峇株诸侨领,亦于五年前今日就义。可痛哉。 据林照英先生所述:被拘之初,尚得优待,但日敌惟利是求,曾表示云:“如肯献金七万元,保证全体可以释放”,但诸侨领们,爱国无罪,生死何足介意,苟以金钱赎身,认为可耻。后日敌亦曾减价为五万元,诸侨领知不可免,乃略转变态度,许以每人各献金二千元。日寇于失望后,亦转加严厉,而侨领们则泰然置之,张开川重拘回后,各被拘禁别室,彼此隔绝,而实施惨无人道手段予以毒打矣,但侨领们各能忍辱以抗日名义自居,不累他人,尤以峇株之赵丽生先生,更坚决勇敢地说:领导抗日者我也,要杀杀我,何得牵涉别人?视死如归之决心,溢乎唇舌眉宇间,不愧为铁血男儿,闻其当日惨难情景,无不令人涕泪交零也。 摘自1947年3月17日《星洲日报》 麻坡沦陷之惨况 一、引言 麻坡虽为弹丸小地,举凡社会公益事业之提倡,较之通都大邑殊不多让。自祖国“七七”事变发生,立时组织“救济祖国难民委员会”,募集义款。同时普遍推动全属组织分会达四十余处。及后武汉合唱团莅麻演唱筹账,实破该团各坡筹账记录,誉为“筹账模范区”。此固吾侨爱国热诚,然追始溯源,亦当归功于诸先烈侨领号召之力。盖诸先烈不特以身作则捐献钜金,且逐日均驻会为公服务。及至日寇魔手伸入麻坡之后,方各星散逃避。其中或从容就义,壮烈牺牲,其精神诚足以动天地而泣鬼神! 二、日军占领麻坡 日寇于(一九四一)十二月八日南侵之后,当时政府甚少报告详细战事消息。吾人皆信任英政府定能长久抗战。以祖国一城一地之争,非数月时间不易轻陷敌手,况麻坡位居最后方防线,以英军之坚强,非计年累月,日寇当无法侵入。是故民众安心如堵,少有准备避难者。乃事有出人意料者,寇机于四二年元月十一日下午到地投弹,一时事起仓卒,秩序犬乱。而政府人员亦多各自逃命,已无治安之可言,歹徒乘机活动,抢掠商店,人心动摇,惊惶失色。翌日,市民各自疏散,扶老携幼,离开市区,麻坡顿成无人之城,难民满途,情至狼狈。越数日,枪炮之声各处可闻,飞机轰炸,大炮怒吼,战事盖已迫近麻坡。英军在峇吉里路一带,剧烈抵抗,战事相当惨烈。事后各路战场上兵士尸骸满布,市街毁于火者约计五分之一。 战事约有一星期便告结束。至是僻壤穷乡可见寇兵足迹。寇兵貌多凶恶可怖,遇妇女任意强奸,见财物尽饱私囊。既无军纪之维持,自无治安之可言。各处盗匪蠭起,打家劫舍,几于无夜无日。兵匪交扰,民不堪命,多数不顾危险,迁回市区,度其沦陷之生活。 三、屠杀侨领与人民 日寇入驻麻坡之后,市民陆续搬回,起初尚不见对人民有何苛待,迁返者日多。虽平时最热闹之市街(二马路一段)已成瓦砾之场,而三马路戏院一带,反趋热闹,赌摊栉比,小贩云集,入夜戏院开演台湾戏,灯火辉煌,游人熙攘,几疑真为昇平世界。惟寇军进展顺利,不久攻陷星洲,英军宣布投降,后方统治突露狰狞面目。先组织“华侨协会”亦即所谓“治安维持委员会”,唆使汉奸威吓侨领参加。平时较有声望之辈,多受其强迫集中开会,听凭寇酋摆布。一面则加紧搜捕爱国份子,恐怖气氛满罩全城。而寇军亦突告活动,开始在各处进行屠杀惨剧。距麻坡二十英里之张厝港首为其冲,该处避难者多数系麻坡同侨。受寇军大队包围,不及逃避之华侨妇孺老幼,均被惨杀,尸体遍野,惨绝人寰。笔者胞兄正杈夫妇子女一家五口亦于是时惨死刀下。而舍弟正柔同日则在星洲被“检”失踪。兄弟同时牺牲,死固光荣,悲也难堪。继后在市区逮捕救济会调查主任郭诗善,调查员郑金龙,(两君抵制劣货最力)备受惨刑,然后杀害。接续受其捕杀者不知凡几。延至三月五日强迫人民欢迎“蝗军”大游行。越日则在全场点名,救济会常务张开川、郑文炳、李天赐、郑友专、颜迥华、罗美东,文书主任林彬卿,财政副主任罗文涣,及闻侨何益谦、林春浓、陈和尚等人皆被留,云欲招往峇株巴辖开会,实则押赴峇株集体惨杀。日寇居心狠毒,尚不以为足,更以斩草除根之手段,拘侨领家眷逐户包围搜捕,(不分皂白,同屋之人亦在捕杀之列)与在市区所滥捕之平民约三百余人,集中于中华学校,然后,押赴本坡巴力峇九山,逐一用乱刀戮杀。当时其中一人被戮,伤非要害,逃出医治,幸庆生存。 四、酷刑 日寇巧设种种酷刑,世所未闻,其残酷惨绝人寰。就笔者所知,举列二种奇刑于下: (一)当日寇登陆不久,即在各处村落,搜查英军遗失枪械。笔者与同村十余人被寇无故拘禁一室内。寇在室中置一圆形之铁筒:中实烟药,一端有引火之物外露(如炮竹),烧之使筒中发出浓黑烟,使人呼吸几于窒塞,头痛欲裂,抢地呼天,自相残踏,而寇军则坐室外笑不可仰。俊至各人无力呼叫,几于昏迷闷死,乃开户通风,渐得清醒。 (二)敝友黄君因接济抗日经费嫌疑,被宪兵逮捕,以钢索反绑双手,悬空吊起,以木棒拷打之后,再将烟头遍身点灸,血汗交流,气尽昏迷,乃解下卧地。以冷水淋醒,然后收监,不加审问。据云事后两手知觉全失,不能举动,食物须置高处,口承而食。如是受刑两次,虽得不死,然已半成残废云。 其他刑罚既非目睹,无法描述,惟闻惨厉哀声,时达各虎狼机关之户外,令人不忍卒闻,呜呼,沦陷人民亦云惨矣! 摘自《新马华人抗日史料》 抗日战争时期永春县旅居星马侨胞殉难名录 (下转第7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