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笑口几回开,野史摭抄数几回?凑趣风华嫌古老,自欣自赏则兼谐。距离乐峰北去约十里多之“高衢岭”,又名“觐峰”现人只知叫“高衢岭”,少知叫“觐峰”。今将此处的事迹、传说、轶闻摭志,补为资料,供人参考。吴觐其人,在官家记录中,系为巨室家奴。家驻居然敢造主人的反,实大逆不道,非想方设法手刃不快。庶几天下太平,高枕无忧,自霸一方,优游林下,生杀予夺,颐指气使,真是唯天为大,唯吾则之了。另方面则大做文章,上邀恩宠,下夸侪辈,吓下小人,以维护一方唯我独尊的权威。
(一)吴觐事略
据地方志所载及听到清末遗老所述,觐确系一巨室家奴,不堪主人歧视,聚众起义。为抗清民族英雄郑成功内援,自属事实。据志谓郑于清世祖三年在南安孔庙焚青衣起义。觐即于顺治四年,聚众起义,和郑遥相呼应。鸡小腹全,觐所有起义宗旨,以及官制禁令,均以郑的马首是瞻。据推度觐的起义时间,当有十二三年之久。觐之失败,主要是在郑成功金陵回师,去厦而收复台湾失外援故。
清初海氛方炽,主要为郑成功矢志抗清,内应并起。泉室黄明台的长工吴觐,也阴为起义响应。事为主人所知,以吴有勇无谋,易之,佯为不知,阴为戒备,窃想方设法除之。官志称黄素孚众望,深有机智,如向甸族人陈说利害,使吴势孤。觐率众攻黄,黄设木栅,率乡勇固守。后见觐声势扩张,度不能支,故投靠清军,愿以身家为质,获得清将信任。时觐众数万,分据三个地方,清将虑兵少,难之。黄力挽动摇的清将,密谋用计。次日,一一歼灭了盘踞在乐峰南面香炉寨的吴尾。踞守在晋大罹溪绿叶寨的觐弟吴二,居于半岭庵的觐。用密谋以少胜多,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数万之众,旋起旋灭。
(二)吴觐起义活动之处
吴觐为晋江大罗溪人,系一草莽中好汉。(谨按系讳言)明末清初聚众起义,筑寨为垒,从郑成功奉明正朔以抗清兵,大本营在八都附近。寨垒中以犁尾畲寨、观光寨、看牛寨为最。三寨并立成犄角之势。犁尾畲寨具有宽旷广场,可资练军。闻吴曾在溪西金果头设道置官,开科场考取士子,当时势力及于泉州北关外之花园头。清兵不敢樱其峰,故有“钱粮完到花园头”之谚。及郑氏厦门失败,清兵围之暮年,吴粮尽援穷,部将瓦解,弃寨而匿于顶村鱼鳔石洞中,清兵搜索数月不穷。先是吴觐于起义时,与山顶彭姓者有怨,彭知吴匿处附近,乃日遣人在高衢岑最高处侦察其行动,屡见一妇人持篮向鱼鳔洞方面去,料必吴匿其间。于是支报清兵,在其处附近搜索,果于鱼鳔处涂一石洞,外狭小而内宽广,约可容十余人,吴觐在焉,遂被搜杀。至今土人名其洞曰。“吴觐洞”。吴死后,附近乡人以其从郑氏起兵抗清,又一向爱护群众,颇敬仰之,为之塑像奉祀,称之为“觐爷公”。每年为举行诞辰纪念。把觐住过的地方,称为觐峰,以示尊崇。
又谓晋南交界处之香炉寨,平地拔空,经清兵围攻三日,寨中饮水断绝,而被攻下云。
此较可靠,在印山附近之犁尾畲寨,尚有宽旷之广场,用以练军,至今残迹尚存。在罗东溪西金果头设道置官,开科场考取士子,也属事实。据闻考官系延聘厚阳大队人,曾为永和县令归田在家的潘正开。当时福山大队人名正蒙(人叫景耽叔)确曾在金果头考上一名秀才。觐虽一草莽英雄,但能礼贤下士,待潘正开甚厚,彼此相得甚迎,当此次台率清兵攻觐时,其四子度觐不敌,恐同罗难,故暗送“长安虽乐”四字与其父,其父见字,立即宵逃。
吴觐对人民能知爱护,如保赤子。在短时间内对人民做了一些好事,故人民出自内心对他的热爱,事虽不成,死后犹数以万计的百姓奉为祖先,实属不易。今觐峰还巍峨地屹立着,他的义烈行为,他的英名,将与此山并重不朽!
吴觐、林俊均由公私仇有所激发,揭竿而起,均由于感觉势孤,一附郑成功,一附洪秀全。同系反抗种族压迫,富有民族气节。吴起义于清顺治四年,距今将近二百年左右,时间相差一半。时间较短,流传者多。其活动时间,吴有十多年之久;林也有数年。但林俊活动范围较大,声势也大。吴仅守片隅,少流动,流传不广。但二人归宿则均在一个地方,谓言类似之处很多。指末路而言,俊兮的政治地位,早为人注意,并予背定;吴觐事迹,传扬者少,是有其故。我认为即使不把他当为林俊起义的前奏曲,也当把两人的光辉事迹,先后互相辉映才对。忍令湮没无闻?为作野史志,不把他当一回事。
物换星移,江山易貌,风月依然,人物已非。此系从时间,从社会制而言,于今全国民族全部团结起来,共同向祖国“四化”的宏伟目标前进,过着安定团结的生活。大异往昔,此系过眼烟云,当作一点事迹,真正作为“风华趣闻,”藉博同好茶余遣聊而已。
(三)附轶事轶闻三则
据轶闻觐因失却外援,而遭围困,但清将恐逼虎伤人,不敢轻樱其峰,故黄献计破之。乘天阴月黑夜,使仅有士卒四布,各以长竿挑灯十数,疾奔觐寨。觐匆皇未察,寨中众士在密林中骤见有清兵如许之多,胆怯。寨中顿时汹汹,有离志。觐见势不利,遂宵逃而遭瓦解,觐匿鱼鳔洞,被黄诱杀。
“风高放火天,月黑杀人夜”。在这种情况下,密谋杀人放火,是过去巨室们的惯技,属情有可能。观此则觐系一跳梁小丑,是如何愚呆低能,把黄打扮得是如何有胆略机智,对觐视若无物,不堪一击。
(二)又一轶闻吴觐躲在顶村石室中,每天系一女孩送饭。有一天早晨,送饭女孩中途腹泻,故迟送去,觐自揣事必有变,而自戕于石室中。
(三)另一轶闻谓觐是死在吉火村(现在罗东炉星大队)的鸡栖山,系自己吞金而死。现该山有一吴觐洞,该村人也塑像奉祀,每年八月间为举行诞辰纪念。
以上轶事,为本地人对觐之缅念。
一九八四年四月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