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厂山 雷霆· 台湾企业界中，王永庆40余年来，辛勤奋斗，开创了“塑胶大王”的基业。在台湾，一提起“王永庆”三字。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拥有“经营之神”、“台湾首富”、“工业界的好领袖”、“白手起家的成功企业家”等等荣衔。今年初春，王永庆秘密到大陆考察的消息在台湾曝光后，造成了极大的震撼；接着，3、4月间，王永庆发表两篇长文《我们为何前往大陆考察投资环境》、《谈石化企业如何把根留在台湾》，又一次对台湾政经界产生极大的冲击。现在，“王永庆震撼”在海峡两岸犹在不断扩展中。 胼手胝足的创业历程 王永庆祖籍福建安溪。他的曾祖从安溪老家搬到台湾，定居在台北县新店镇直潭里，几代都靠种茶为生。民国六年（1917年）1月18日，王永庆就在直潭里的一座茅草屋里诞生。出生那天，挨近农历腊月三十，龙年即将过去，房主人王长庚为了庆贺弄璋之喜，就给孩子取名叫“永庆”。 王永庆家里很穷，除了可供稍避风雨的茅屋外，几乎一无所有。童年时，由于父亲体弱多病，一家生计大多依赖母亲劳动维持，兄弟姐妹八人在清贫中度过岁月。 王永庆小学毕业后，由于家境贫困，不允许他继续求学。1931年，十五岁的王永庆就离家到嘉义县，在一家米店里打工。他聪明好学，每天除了完成份内的送米差事外，还暗中观察老板如何经营米店。一年后，他父亲王长庚向亲戚朋友借了一些钱，在嘉义开办了一家米店，王永庆当起了小老板。不久王永庆先后开办了碾米厂和砖厂，惨淡经营。再后来，又做起了木材生意，慢慢赚了钱。这段岁月是在日本统治时期艰难度过。 1945年9月，八年抗战终于胜利了，台湾回归祖国。当时台湾的建筑业呈现蓬勃景象，王永庆的木材生意也大有起色。1949年，国民党从大陆逃到台湾。岛屿上骤然增加了大批大陆人，都要解决住的问题，建筑行业很活跃。王永庆也就由小商人逐渐变成了大商人。1951年，三十五岁的王永庆，财产已达台币五千万元。 美国侵朝战争爆发后，1953年，台湾当局得到大量美援，台湾的经济开始突破困境。其中有一部分美援拨给了民营企业使用。这时，王永庆在“经济部长”尹仲容的支持下，同岛内的上海大亨赵廷箴联手，开始投资塑胶业。那时候，在台湾，塑胶还是一项新鲜玩艺。一位化学家讥笑王永庆不懂塑胶为何物。王永庆很生气，发誓：“我一定要他知道我姓王的可以办成功！” 1957年，王永庆将公司更名为台湾塑胶工业公司，自任董事长，赵延箴任总经理。但是，塑胶原料虽然生产出来了，却卖不出去，大量积压在仓库里，公司几乎濒于倒闭边缘。令人不能不佩服的是，在这艰难的困苦之际，王永庆经过市场调查和分析，毅然决然仍作出扩大生产的决策。他认为，塑胶销不出去是因为价格太高。只有大量增产，才能降低成本，压低售价，从而使产品不受地区限制，吸收更多的客户。经过他四处奔走，筹措资金，积极增加设备，终于达到了降低成本、提高质量的目的。随着塑胶需要量的增加，打开了销路。接着，他又办了台湾化学纤维公司等企业，事业蒸蒸日上。终于形成“台塑集团”、共有十六家分公司，数十个工厂；另外在美国、波多黎各、印尼和香港有六家境外公司，在台湾境内还办有一家拥有一千八百张床位的大型医院和一所工业专科学校以及其他事业。总计有四万多名员工，十万股东。台塑集团企业‘仅在台湾排名首位，在国际上也享有盛名。 台塑集团主要生产塑胶、人造纤维和合板。它的台湾塑胶工业公司主要生产乙烯类塑胶原料，其中聚氯乙烯粉月产达七万八千吨，居世界第一位。南亚塑胶工业公司为世界最大塑胶加工企业，生产塑胶皮、布、管板、绳、线等中间产品。台湾化学纤维公司为岛内、也是世界上仅有的两家生产嫘萦棉的一贯作业企业之一。另外，台湾集团的“新茂木业”及“朝阳木业”两家分子公司则在台湾的合板业中名列前茅。凡此种种、足见台塑集团在台湾企业界的雄厚势力。有一统计数字：1986年台塑集团营收总额四十亿美元，建新厂的投资计划相当于台北市全年财政预算。 今年4月30日，台湾《中国时报》对王永庆作了这样的评价：“王永庆的斗志，在台湾企业界中可能仍无人能出其右。而从台塑企业去年在台岛内投资额高达二百八十亿元（新台币）规模，若去掉了台塑这部分，去年台湾制造业投资就要陷于负成长的境地。由此可见他在当今台湾企业界和台湾经济发展的影响，也是无人能与之相比。” 著名的“台塑管理模式” 王永庆精力过人，热爱工作几乎到了享受工作的程度。平常他每天工作十六小时，没有星期例假。每天除了晨跑与打高尔夫球之外，没有什么嗜好。王永庆的一位老友说：“这是老王的老脾气，已经很难改了。” 王永庆则说：“我总觉得一个人太富、太安定，便会养成懒散的习惯。所以，不能放松自己。”他回忆自己当年怎样艰苦击败一位日本对手的情况：“那个日本人的工厂下午时便关门、舒舒服服享受一个热水浴。我却工作到晚上10点半，不分冬夏，我只淋冷水浴。我的营业额和利润终于赶过我们的对手。任何人只要松懈，他便会落后于人。”王永庆自己至今仍奉行中国人这种俭朴勤奋的优良传统，也要求台塑的职工们这样做。 台塑生产部门的工人每周得工作七十小时。有一次，有位外国记者参观台塑后写道：“王永庆的做事手段几近残忍，其秘决是对工作细节及工作时间毫不留情的苛求、他手下的管理人员若换成西方人，恐怕早被他磨死了。”王永庆认为，外国人不了解我们。他们要认识我们是没有基础的，即勤劳又放松，目前是不许可的。” 台塑有一套良好的管理制度，使职工有充分发挥才能的机会。 台塑集团“家大业大”，有公司、有工厂，还有众多的事业部门。王永庆任董事长，他的胞弟任总经理，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成了最佳的“兄弟档”。台塑企业采取了中央集权式的管理制度，设有一个指挥中心——台塑总管理处总经理室。总经理室设营业、生产、财务、人事、资财、工程、经营分析、电脑等八个组。凡属塑企业各项管理制度的拟订、审核、解释、考核、追踪、改善，以及对各分子企业的经营计划，协助拟订与审核，进行经营可行性之分析，都属总经理职权范围之内。也就是说，台塑各个事业单位所行之事，大到新投资计划的评估，小到放假的宣布、都要先经过总经理室的研究考虑，然后下达命令各个分子单位。总经理室目前有幕僚二百余人，兢兢业业工作。 台塑企业还通过“午餐汇报”的形式来分析、研究、解决经营管理中的各种问题。所谓午外泯报，就是王永庆利用同各部门的厂长、经理、处长等一起吃午饭的时间，来听取汇报。饭菜很简单，真正的“菜肴”是王永庆的严词询问，检查工作进程。如果一切顺利，这顿午餐便很快结束，如果有哪个部门出了问题，该部门的主管都会被他“折磨”数小时。因此，台塑每个事业单位的主管都深切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压力。因为午餐汇报时受不了王永庆犀利而又细微的提问，有的高阶层的主管竟得了胃病。医生们戏称这是午餐汇报后的“台塑后遗症”。对此，王永庆有自己的理论，他认为，适度的压力是可以激发人的潜在能力的。 台塑把公司内的人员看成是公司的资产、很注重培养。台塑平均从台湾省内大专院校吸收五百名至六百名毕业生，招募的方式采取笔试与口试两种方式，并参考学校的成绩。考试成绩优异经录取后，便进入试用阶段，首先必须接受为期三天的“职前训练”。 三天的“职前训练”结束之后，紧接着是为期六个月的现场“轮班训练”，派他们到台塑关系企业的生产前线，实际参加轮班的生产作业。六个月训练期满，再由总管理处派主考官到各厂区举办期满考试，四、五年就可晋升为课长或专员、大约十年左右就可晋升到高级专员。这就是台塑强调的“把恰当的人摆在最恰当的位置上”的“适才适所”用人原则。 台塑对课长级人员的训练也非常重视。课长级管理训练班，每次为期四周。由台塑企业内资深而且有丰富实际经验的主管担任授课老师。除讲授专业知识外，还介绍企业内管理制度的“实际个案的研讨”。台塑从1981年开办第一期课长级管理训练班以来，已经办了十三期，以台塑企业一千六百多位课长级人员中，已有一千二百人接受此项严格训练，对推动各项管理制度产生了极大的助力。王永庆很有信心地说：“人力的训练，只要一年足堪大用。” 台塑企业订有一套职工评核与奖惩办法。例如领导的评核，项目有产量、收率、质量、客诉、机台环境的整理、整顿等，凡与各班生产有直接关系的项目都一一列入。奖励方面，设有领班绩效奖金，还规定每月各厂选出最优秀的前三名领班，公开表扬，并发给大红包一个。惩罚方面，每期举办领班绩效报告一次，经理、副经理、厂长、课长等主管人员都听取报告；同时也请成绩最差的三名领班报告原因及对策。绩效差的领班扣罚奖金，并给予行政处分；第一次申诫，第二次再申诫，第三次记小过，第四次记大过并降级。一般没有能力的领班，第二次被处分后就自动降级不敢当领班了。 王永庆常说，使工作绩效与本身利害息息相关，职工们自然就会主动努力，朝着明确的目标迈进了。 台塑企业和管理制度相当完善，被称为“台塑管理模式”。王永庆的经营方式，连最会做生意的日本人，也不得不自叹弗如，推崇他是台湾的“经营之神”。 王永庆“秘访大陆” 王永庆有远见，有胆识，也有坦率的性格、倔强的脾气。 王永庆的倔强的个性和“率直”的脾气，在台湾是出了名的。例如，1985年，有一次台湾举行经济改革会议，讨论劳动基本法退休金给付办法时，当时担任台湾“内政部劳工司长”的汤冬瑞发言指出，劳基法才实施一年，不宜轻言修改。这时，在场的王永庆就按铃要他停止发言，弄得这位司长下不了台。又有一次台湾经济改革委员会开会，台湾企业名人、厚生公司的董事长徐风和，正在滔滔不绝地发表长篇论述，以至许多委员都轮不到发言。王永庆听得不耐烦当徐还没有讲完，他当场阻止他继续发言，弄得徐老板尴尬万分，悻然离去。王永庆对台湾当局的一些政策，特别是对它的大陆政策也提出严厉批评。他指出，“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过去中国人勤劳的美德，好像在台湾消失了。没有愿意辛苦工作，都在玩金钱游戏。投资环境、治安、社会风气，都令人摇头叹气。”他批评台湾当局的“三不”政策，在不同场合的发言中都强调“开放直接贸易”，使海峡两岸“有可能就复杂问题作广泛而深入之协调谈判”。他希望“政府”能拿出魄力，以唤回台湾企业界愈走愈远的心。 今年1月10日晚，王永庆会见了李登辉。会见时，王永庆曾就台湾社会治安及当前台湾经济问题提出若干他个人的看法和建议。谈话中，王永庆提到台塑及部分石化加工业有意到大陆投资。王永庆不愿“困死台湾”，决定走自己的路。在会见李登辉的第二天（1月11日），他就离开台北，飞往香港而后于1月14日到了大陆考察投资环境。在大陆共十天，1月24日匆匆回到美国。这就是台湾报刊说的“王永庆秘访大陆”。 王永庆离开台北，台湾报界毫无所察。那么他的“秘访大陆”的消息又是怎样曝光的呢？据台湾新闻界透露，岛内有家杂志的记者，耳闻王永庆去大陆了，但没法证实，他就向大陆打电话，捕捉新闻。电话打到厦门一家高级宾馆。他对接电话的服务员说，请王永庆先生接电话，他家里有急事，务请他接下电话。服务员一听王先生家里有急事，当然就把电话转到王永庆的房间了。这位台湾记者如获至宝，证实王永庆到了厦门，总算抓到了一条大消息。这就曝了光。 当1月24日王永庆离开大陆飞到美国后，台湾《联合报》美加新闻中心的记者，立即跟踪追击，找到王永庆在新泽西州的寓所，向王采访。这篇专访1月26日在台北《联合报》上登出。在记者追问下，王永庆谈到，他到了广州、深圳、厦门等地看过，这是他第一次来大陆。广东省长叶选平、福建省长王兆国，还有厦门市市长邹尔均都同他交谈过。王永庆说：“我并不喜欢去大陆。但台湾没有出路。企业天天流血不止。这样下去怎么办？现在台湾厂商太苦了”。《联合报》的这篇专访，对台湾不啻是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该报驻美记者在采访中向王永庆提出了为什么去大陆考察、台塑集团在大陆投资设厂的构想和可能性等等问题，王永庆都作了详尽回答。这里略作介绍： 王永庆说，在扭转台湾现在的经济情势，恢复台湾正常的环境，有两个选择：一、台湾当局迅速使产业环境正常化，让台湾继续发展繁荣下去；二、就是要有计划地到中国大陆或菲律宾，进行投资。菲律宾现在的工资约为台湾的10%，大陆则不到台湾的5%。有低廉工资的优热，加上给予特区的便利，台湾几万家加工厂，可以因此继续生存下去。“但坦白说，在同一条件上，我会选择到中国大陆，毕竟自己是中国人”，“如果能在台湾做，我不去做，反而搬到大陆去做，那我该死。我何必如此？”“六轻，我们土地和机器也买了，1.5亿美元的KNOWHOW也投下去了，但地方官员为难，政府也无法拿出力量作事。一年拖一年，该怎么办？能做而没有办法做，实在痛苦到极点，但是有苦无处说。” 《联合报》记者问他：台塑的动向，具有相当前导作用。您若决定到中国大陆投资，台湾其他产业会不会跟进？ 王答：经济的事情有一定的原则，这是很自然的。不愿去大陆的企业，你要它去，它也不会去，将被迫关门的，只要条件适合，它自然会跟去。中国大陆供应我们土地，只有台湾价格的5%，工资又十分低廉，自有它的条件在。 《联合报》以及其它报纸发表王永庆去大陆进行投资考察的消息后，立即成了新闻焦点，在台湾造成了强烈震撼。台报给它一个名词，叫做“王永庆震撼”。 “王永庆震撼” 首先是对台湾产业、人心造成重大冲击。台湾企业界对王永庆要去大陆投资设厂的决策感到兴奋。本来，岛内的大中企业人士在今日台湾的投资环境下，早有寻找出路的打算，只是慑于当局政策，未敢有所行动；有些厂商虽然也到过大陆“投石问路”，搜集商情，开辟据点，但只是偷偷摸摸，仍不免有些提心吊胆。现在王永庆为企业界闯出新生路，增加了勇气，“王永庆都去了，我们为什么还不去？”“我们为什么要甘心落后呢？”于是，台湾纺织业十家公会“集会声援王永庆到大陆投资设厂”；“食品加工业者，也不落王永庆之后，有意朝大陆进军”、希望使这一“夕阳工业”，“重新创造‘第二个春天’”……。顿时岛内掀起强劲的“去大陆投资热”以及前所未有的“两岸政策”讨论风潮。一些企业界，人士提出，去大陆投资是“别无选择”，请当局“不必以风险为由，加诸企业太多压力”。在“王永庆震撼”下，台湾当局不得不考虑加快大陆经留政策的脚步。 在政治上所引起的反应是，自从“六四事件”。以来，台湾有人一个劲开动它所操纵的宣传机器，说什么大陆将发生“更大动乱而不可收拾”。当王永庆赴大陆考察投资的消息登出后，岛内人民对此表示怀疑：假如大陆前途果真如此，像王永庆这样大资本家还敢准备前去投资设厂吗？台湾《世界论坛》在一篇述评中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件事在政治上的影响尤其深刻。政治人物往往只是在‘买空卖空’，而资本家的举措却踏实得多。” 今年2月，由于台湾政坛围绕，“总统、副总统”的“选举大战”闹得不可开交，使得王永庆“秘访大陆”所引发的“震撼”暂时平息了一阵。到3月初，王永庆发表《我们为何赴大陆考察》，4月10日又发表《谈石化业如何把根留在台湾》，强烈表达台塑企业赴大陆设厂的决心。由他署名的这两篇文章，每篇都洋洋万余言。他在文章里，感叹台湾“政府”公权力不张、无奈出走；解释石化业前往大陆投资设厂是时势所趋，万不得已；强调台湾与大陆间的旧怨夙仇，应该抛弃，双方应设法将对立扭转为协调互补；表明石化业在大陆的盈余一定会汇回台湾，把根留在台湾等等。 这两篇署名文章一发表，对台湾社会和政坛冲击那就更大了。指责者有之，诬蔑者有之。但是一般舆论都同情王永庆，赞赏王永庆。现将部分台报言论摘录如下： ——王永庆震撼的重要性，可由四个层面来探测：第一，王永庆主持的台塑企业是台湾数一数二的企业集团，在企业界有举足轻重的影响。第二，台塑企业不只是一个单一企业，而上下游源交叉相通的产业体系，它的动向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应。第三，台塑企业赴大陆投资的公开坚定行动，对其他产业必然会产生“示范作用”，对台湾产业必将发生“空洞化”的危机。第四，更重要的一点是，王永庆有台湾企业“经营之神”的令誉，为世界大企业之一。而今，若是连他都认为不能“困死台湾”、都要赴大陆投资；那么台湾投资环境的恶化、便会成为世界性的认识。在如此情况下，“国”内外对台湾的投资意愿便必然会受到空前的打击。（台北《联合报》） ——台湾唯一具有“大陆政策”的反倒在民间，而这个人乃是备受指责的“企业龙头”——台塑的王永庆。王永庆的“大陆政策”在过去一年里（指1989年），已多次在公开座谈上作壶表示。他认为只有透过两岸经济关系的加强，才可能使两岸的和平架构趋向稳定。去年初，他即主张台湾对于赴大陆投资应有明确的政策，如果缺乏明确的政策，企业界反而会出现漫无章法的“企业逃亡”。（台湾《新新闻》周刊） ——台湾两位经济学者高希均与汤慎之不约而同地支持台塑关系企业董事长王永庆去大陆投资，对“政府”、对国民党来说，是向“三不”政策的另一种挑战。有“三不”政策，执政党才抢着不接触，切断了对大陆直接投资。执政党的第一代和第二代，都认为接触与投资有利于大陆，不利于台湾。但高希均与汤慎之持相反的看法。认为到大陆投资与接触，未必有害于台湾的利益。高希均说，事实上，任何一位企业家都知道，什么地方有风险，对大陆能否投资，比“政府”拿得更准。汤慎之说，现在去大陆直接投资是解决台湾经济最好的时机，对台湾有利，因台湾产品成本已过高，难与南朝鲜、新加坡竞争，大陆因缺乏外汇、缺少中小企业经营管理的技术、缺少对国际贸易中的行销网，所以欢迎台湾，台湾去大陆投资是站在有利的一边。王永庆投资大陆的决定是单纯的经济问题。他是资本家、那里成本低，那里有高利润，他就会去的。（据《台湾时报》记者专访：《高希均、汤慎之谈王永庆去大陆投资的正面意义》） 据台湾《联合报》和香港《快报》最近透露，王永庆计划在大陆的厦门海沧“台商投资区”建设一座七十亿美元的石油化学综合设备。王永庆投资七十亿美元，将向中共及国际间的金融机构贷款。中共中央、福建省及厦门市三方面正规划进行全面改善海沧及厦门地区的铁路、公路、海堤、港口及水电等基建设施，欢迎王永庆。 “王永庆震撼”说明，台湾大亨向往大陆已成一股潮流。 “王永庆震撼”说明，改革开放政策深得人心。 “王永庆震撼”说明，祖国统一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