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为玑,泉州人氏,生前是厦门大学历史系教授,早在二十世纪30年代,对泉州地方史志,就有过深入的探讨。他认为“方志”应该包括三个部分,其中作志是史著,仍采用《史记》的方法;而保存史料,应采用“掌故”和“文征”,即过去所谓“文献”或“史料汇编”。他特别重视保存地方的“史料”。
经过10多年的努力,第一版的《晋江新志》于1948年以铅印本问世,第一册10余万字。
他当时的想法是写一部“一气呵成”、“生气盎然”的新志。
所谓“一气呵成”,就是要把地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联成一气,使人们从过去历史中,认识人民自己的力量,以推劝社会的发展。各篇之间不是孤立的,而是有内在的联系,不致杂乱无章。这就是说必须“古为今用”,“略古详今”,将时代特点写出来。所谓“生气盎然”,就是把地方特点写出来:晋江一县为名城和古港,描写出山海古城的特色:“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这便是庄为玑教授当年写《晋江新志》的理想。
《晋江新志》的篇目:先通史,次断代,再次专史,最终史料。所谓“通史”,是以时、地、人、事四者为主;所谓“断代”,是以历代志至民国志,新旧各从其例;所谓“专史”,分吏、户、礼、兵、刑、工六科,为六政志(后增为十政志);所谓“史料”,分文献、文物、调查、掌故、文征、丛谈。全书共分30卷,60万言。108篇,发几起例,自辟蹊径,并用白话修志,这是《晋江新志》的创举。
当时厦门大学校长汪德耀先生,曾惠予题辞,词曰:“此书之作,为方志中有新裁者,文用白话,以广流传;事详现代,以作津梁。就历代志言,是名山之业;就地方志言,有年鉴之用。行见此书出版,史志学中又创一新型矣。”
只可惜现在全书仅存六分之一,其余皆未刊行,仅存断简残篇而已。
据林惠祥先生在1947-11-31日所作《原序》中写道:“庄先生以个人修志,为政府省志馆之费,为地方备文献之征;前后亘二十载,成书达六十万言。其立志可嘉,其毅力可佩,此固已异于曩者,之修志常蹊矣。”
庄为玑身为本籍人,在搜罗材料更能臻于完备,以著者的新志学,固可应用于全国各县。
作者以半生精力,成此巨著,国人莫不钦佩。今者稿已付印,爱为鄙见所及,略述为上,然亦尚未尽本书之优点也。
此书出版又创新型制。计分:“通史”四卷,分大事志、地理志、社会志和人物志;“专史”六卷,分吏政志、户政志、礼政志、兵政志、刑政志和工政志;“编年”二卷,分历代志和现代志(即民国志);“志余”三卷,分杂事志、文献志和图表志。全书共分四篇十五卷,共六十万言,这是第一次版本(1948年版)的大概,“这便是当年我写新志的理由,为故乡存文献,更鼓励我完成这部新志。”
1951年庄为玑曾讲授《新方志学》时,更决心根据马列主义观点加以改编。
1985年以前,庄为玑曾用一年半的时间,重新修改《晋江新志》第三版。当时他已年老体衰,实在没有勇气作第三次修改。由于泉州市方志办及厦门大学的同志们支持,他只好带病三修《晋江新志》。
庄为玑认为:“《晋江新志》是新时代的产物,以为晋江人民服务为目的。社会的性质不同,新志的内容也和旧志大不相同。总的说来,必须根据时代精神和地方特点来写新志,才合乎社会主义原则。这是我对社会主义新方志的看法。我认为,社会主义新方志,不能用‘旧瓶装新酒’,而是要用‘新瓶装新酒’,即要有新的形式和新的内容。”
这正如朱士嘉教授在《晋江新志序》中所说的:“晋江县本为泉州之首邑,自古以来,泉州在我国政治、经济、文化上都有其特点。庄教授以新体例、新内容,突出本地特征,真可谓匠心独运,别树一帜,给人观感一新。……庄教授借鉴古人,毅然以‘因事命篇,不为常例’,作为新事的形式,这种不计非议,大胆尝试,创立新作的探索精神,真是令人十分敬佩的。”
毛泽东说过:“这些旧形式到我们手里,给了改造,加进新的内容,也就变成了革命的为人民服务的东西。”(见《毛泽东选集》857页)这些话使我们认识到,社会性质已经起了根本变化,《晋江新志》也必须来个根本改造,才能适应新时代的要求。根据党的“百家争鸣”的方针,不但内容要新、形式也要新,才能称之为“新志”。
庄为玑在《三修<晋江新志>自序》中写道:“撰写新志是我几十年来的心愿。我终于在耆耋之年,能勉力做个结果,亦生平中的一大快慰之事。”
朱士嘉教授在《中国地方史志通讯》(1981年第2期)发表文章称赞庄为玑:
庄为玑写过《晋江新志》。《晋江新志》是解放后第一部私人编写的县志。有他自己的见解,主张打破历来分类编写的办法,代之以按时期编写的方法,这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朱士嘉教授还在1985-12-11日,为《<晋江新志>序》又写道:庄教授以耆暮之年,犹奋力操笔,发挥余光余热,为太平盛世作出自己的贡献。这种为事业的发展尽心尽力,勇于献身的表现,也为方志学界的继起者作出了榜样。是值得今天积极编修社会主义新方志的同志们很好的借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