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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军阀统治时期泉州的变乱

发布日期:[2016-08-16] 阅读人:1637  字号:      
清末袁世凯小站练兵,为北洋军的起源,后来随着北洋军事力量的扩张,小站出身的军人布满了全国,遂形成了以袁世凯为首的军阀集团。护国军兴,帝制自为的袁氏被推翻以后,北洋军又为继袁氏而起的段祺瑞、冯国璋、曹锟、吴佩孚等军阀所利用,成为他们把持“中央”政权,与南方革命力量相对抗的工具,造成长期内战,兵连祸结的局面,而各地方的大小军阀,亦乘机攫夺地盘,霸据一方,形成互相混战,变乱迭乘的纷扰状态。号称文化古城的泉州,自从一九一六年(民国五年)北洋军阀势力伸入福建以后,亦与全国各地同样受到军阀争夺地盘,匪患频仍,民生凋弊,农村破产的祸害。 一九一六年以后,马步云、唐国漠、台永生等,先后以北洋军的部队入驻泉州,其间起了不少变化,当中错综复杂情况,因时间较久,记忆难清,仅就一九二三年起北洋军阀在泉统治时期产生的变化,略述其梗概。 一九二二年,泉州驻军为北洋军阀福建省督军李厚基所辖的福建陆军第十混成旅。旅长张清汝辖有三个团,团长为白、沈、高(即高义),白沈两团长俱系北洋军官,其所部队伍皆为北方人,独高义部除一部分士兵北人而外,大部分则为土著,系收编土匪或民军拼凑为一团,归张清汝统率。高所辖的三营营长,一为蔡持,一为洪英,一为陈庆云,他们都是闽南人,原为民军小头目。是年讨伐陈炯明的粤军总司令许崇智以东路讨贼军名义,由江西入福建,多年统治闽省的李厚基被驱逐,残余部队溃不成军,驻泉的张清汝已失去靠山,自然也站不住脚,他拥有的一旅兵力,除沈团、白团是他的基本队伍,高义一团乃系在泉扩编的,名义上虽然是其部属,关系上却非其嫡系,无事之时,固可相安,有事之时,则心怀猜忌,当高获悉东路讨贼军将由江西入闽,认为闽人倒李(即李厚基)的时机即将到来,早于事前由其新结识的当地学界人士陈铭(陈当时为省立第十一中学教务长,泉州私立中学校长)暗中四出活动,进行联络工作,迨李厚基逃跑消息传到泉州,高部的活动更为露骨,张清汝准备撤退,又怕高乘其后,要带走两团,未必能够顺利无阻,不但退路有困难,甚至生命亦难保安全。但军阀本性,搞钱手段原极高明,尽管时局极度紧张,脑子里仍然不改变其贪婪之念,满想乘机捞一把,作逃亡路费。于是虚张声势,布置防御,暗示将作困兽之斗,在此风声日紧,战云密布的情况下,泉州老百姓都担心战事一发,生命财产将受严重威胁,尤其是商家方面更栗栗危惧,乃由商会出面,以全城治安问题向张试探态度,通过协商,结果由商会向商家筹措四万元交张清汝作为遣散部队之用,同时将全部北军(包括沈白两团)交高义改编,负责全城治安。协议达成,由泉州天主教神父任道远作担保。在这半被迫半自愿的情形下,张本人遂离开司令部与他的眷属暂时寄住天主堂内,候轮赴沪,即日由高组织闽南临时保安司令部,高自为司令。时东路讨贼军兴泉永前敌总指挥何成濬由福州取道莆仙,直抵泉州城郊的东岳山,已成兵临城下之势。张部的沈、白二团议归高义改编,实出于当时情势所迫,原非沈、白所愿意。今见局势又一转变,遂密派人前至东岳山向何表示愿自动缴械,高义方面的枪械亦由他们负责收缴,以保护张清汝及其眷属和彼等安全出境为附带条件。何许其要求,限于当日夜间依约行事。 高义的保安司令新职刚始上台,不料讨贼军行军如此神速,何成濬的部队,已迫近城郊。为缓和何部的进迫,亦于当天下午,托基督教教士英人罗励仁同高派的代表前至东岳山何部营地,与何疏通,何坚持缴械为先决条件,罗等不得要领回来告高,时已夜晚近二鼓矣。至沈、白向何暗中通款,密谋收缴高械,高却完全蒙在鼓里。 是夜十二时,沈、白开始行动,各率旧部,一路由南俊巷冲至高的司令部右边,一路由州顶十字街沿东街直达高的司令部左边。两路合拢作成包围之势,一时枪声四起,高在梦中惊觉,只身从府后山逃走,望北门方向缒城而出,夤夜摸索至陈清棋驻扎的连部,始脱险,留在司令部的卫队全部被缴械。越早何成濬率所部由东门进城,沈、白和张清汝同时由涂门退出,至秀涂港乘轮赴沪。 午后各路自治军陆续开入城关,贴出安民布告的:有第一路司令杨汉烈,第二路司令许卓然,第二路前敌司令张贞,第三路司令吴威,第四路司令庄文泉。高义所部除在临时保安司令部被缴械外,其余分驻在城内的均被沈、白冲散,而实际被缴械的仅一小部分,驻扎在城外的则全部完整,而被冲散的也很快在北门外集结,全数退入新门外树兜乡,后来讨贼军令其全部开赴青阳整编。 高义平时与各地民军或未收编的土匪颇有联系,张清汝所部沈、白二团,在临走之前突然袭击,仅能打垮其临时保安司令一职而已,于高潜在的力量,仍未有所影响。高在青阳雄心未死,一经号召,竟在短短时间内扩展为三个团,号称为一旅,整编后成为××混成旅(番号记不清)。但是内部复杂,军纪又差,某团团副侯诚,性暴躁,平时对待士兵严厉,在卧睡中被其部下开枪射击,负重伤未死,这是在青阳整编时发生的一件事。 一九二三年三月,讨贼军派队进迫青阳,显然是对高的巨大威胁,高见情势不佳,率部退入内地,时王永泉驻福州,高遂投依于王,适王正将在闽南扩张势力,以为可利用,遂收编为第五旅。 这里应该追述讨贼军与自治军进入泉州以后的一些情况:当北军离泉,高部调驻青阳,泉州城区和近郊驻有讨贼军,自治军,指挥未能统一,治安方面既成问题,财政征收分拨方面又时有意见,从自治军来说,大部是杂牌军队,实力远不如讨贼军,彼此之间存在的矛盾,特别是治安和财政的问题,急待解决,乃派人赴省请示,省方即派黄展云来泉与讨贼军协商,结果将自治军名称取消,一律改为东路讨贼军,隶属于第八军,杨汉烈改编为第一混成旅,许卓然任泉州卫戍司令,张贞改编为第八军前敌司令,吴威改编为警卫司令,同时推荐陈清机(泉安汽车公路经理)为晋江县县长,这一来治安问题初步解决,财政方面,则成立闽南财政处,以戴愧生任处长,使人民增加更大负担。一九二三年六月,讨贼军全部开赴广东讨伐陈炯明,在泉改编的第八军各首领为保持他们的实力,各自抽回内地,分据南安、安溪、永春、德化、大田、仙游等地区,形成民军各树一帜的局势。在泉改编的民军,名义上虽称讨贼军,却没有和许崇智所率领的部队一道开赴广东,,除了许卓然任卫戍司令不久,即先离泉他去,继续奔走革命,其余留在闽南各地的民军首领,如杨汉烈、吴威,以及后来投依王永泉的高义等,为了扩充实力,争相拉拢地方势力以丰满其羽翼,各在所盘据地区的乡村,成立补充团、营、连等。到处利用土豪劣绅地痞流氓,搜集武器,强派枪枝,视收集的枪械多少,号为连、营、团等称,往往仅有十余根枪杆,即号称一连,推而至营、团亦不过数十杆或百余杆。这些自行凑集的武力,各自找其依附的系统,以取得某某部属的番号,一经取得名义,便大贴其红“告示”以威吓老百姓,从而进行欺压敲诈。而依附势力的坏分子,则俨然以某种名义横行乡曲,欺压良善,甚至没有队伍没有装备就先有长官、佐属(如副官、军需等),当时民间流行一句话,“官长比兵多,唐葛(手杖)比枪多”。虽然如此,他们却有发展势力的各种方法,能使枪枝从无到有,从少到多,那就是“乌单”、派款、派枪、借枪,这是明搞的办法。明搞还不能满足欲望,再进一步就用强取,以架人勒赎手段进行绑票,绑票对象是有余裕之家的主要成员或小孩。乘深夜时候攻入其家将人架走,也有白天在路上挟去的。绑去之后,密布引线,讲定赎款,数目决定然后一面交款,一面放人。这种罪恶勾当,以后发展成为土匪的一种买卖,当时啸聚为匪而自号为什么连什么营的都叫做一支头,而支头视人枪多寡,就有大小的区别,无论大小支头经济来源总是从人民当中劫取的,有的小支头经费较短,急于开支,而绑来的肉票在短时间内议价又无法达到要求,便将所绑的肉票卖给大支头,预先取款使用,原绑的肉票归大支头去勒取更高的价格。当时高为国、陈清祺等匪就专门做这项顶盘生意,特别是高为国的老母,做的更大,转手给她的价格特别高,被绑的则更加倒霉。一九二三年北洋军阀孙传芳入闽,驻福建的王永泉受了很大威胁,自计在省垣难与孙抗衡,因而将基本队伍一部分开赴闽南,准备在下游扩张实力。王原系福建陆军第一军军长,后来兼闽南护军使,大约是在孙入闽之后才授予的职衔,但他本人和一部分队伍还留在省城,当高驻扎青阳被讨贼军进迫退入内地之后,高即派其参谋长陈铭赴省和王接洽收编,结果将高编为第五旅,以高为旅长兼前敌,以其所部第二十四旅刘春台任总管,乘东路讨贼军放弃闽南之际,接替泉州防地。首先进入泉城的是高义的团长陈庆云,其次是第一军第二混成团团长郭寅皋,虽则高部先进城,防务及治安全由刘春台负责。不久刘春台他调,第二十四旅旅长由四十八团团长杨化昭升任,同时王永泉之弟王永彝亦率部来泉,一切实权全归王永彝掌握。王永彝系第一军第四旅旅长兼警备司令,他在泉统治时期,发动农村大种鸦片,征收烟苗捐,饰其名曰“善后捐”,使久遭匪患的泉民,再增添一种毒害,农村的农业生产遭受严重破坏,泉州增加许多烟鬼。他除了借“善后捐”名目重征烟捐获得大宗收入而外,还大量收购鸦片土贩运出口,发了一注大财。 一九二四年三月,孙传芳对王永泉施加压力,王被迫走入泉州,孙遂派第十二师师长周荫人南下迫王,王喘息未定,怆惶同其弟王永彝同时离泉他去,王部二十四旅杨化昭也全部开赴同安角尾一带,旋与厦门闽军臧智平汇合攻打漳州,绕道闽西入浙,投依卢永祥。 当王氏兄弟一道由泉出走时,王永彝在泉之警备司令部还储存大量烟土,留一部分得力队伍看守,准备设法运走,然后全部撤退,不料高义早与南下的周荫人有接头,故乘王出走之际,借缴械为名,把王所存之烟土全数收缴,夺来一宗巨款(鸦片土的价值)。 周荫人奉孙传芳之令率师南下,虽然势如破竹,但王之主力尚未打垮,在泉亦有其残余部队,泉州方面不得不暂时利用高义来负责,以便全力进攻漳州,收其南下全功,这倒给高义扩展势力的机会,闽南所有民军都来依附。同时网罗当地所谓士绅之流,为发展势力创造条件,除素在学界之陈铭早在高部任参谋长外,谢德、李幼岩等都作其入幕之宾。另又吸收前盐务缉私总教练部副官乔福顺为部属,利用乔为北方人与王永泉所部工兵教导团团长吴大洪有旧,接洽吴的全团归其收编。这一来,高所拥有的实力也就相当庞大了。于是派陈铭赴省,派李幼岩赴北京分头进行活动,居然在直系军阀吴佩孚及省方孙传芳同意下,取得陆军中将衔,整编为福建陆军第二师,高任师长。陈铭升为该师师部参谋长,李幼岩为师部秘书,王昌盛为师部军需长,乔福顺为师部副官长,赖忠(即赖乾)为军要处处长。整编结果:吴大洪为第三旅旅长,洪英为第四旅旅长,陈庆云为补充旅旅长。陈清棋、高为国、汪连、潘韵和、蔡培庆、李玉树等均擢升为团长。 周荫人南下,将高义的部队留驻泉州,并非信任于高,而是暂时利用,在他集中力量开赴漳州时,还留了混成梯团司令苏埏作暗中监视,迨漳州及闽边军事告一段落,便转其目标注意于泉州方面,将混成梯团他调,调第十二师第二十四旅旅长孔昭同驻泉,孔以旅长兼警备司令在泉成立司令部,其所部第四十七团蒋启凤仅以一部分留在同安,其余大部亦随孔来泉。由于孔兼有警备司令职衔,全部军政由其掌握,高与之相衡,显然逊色,孔对高存着猜忌,省方知孔高之间有矛盾,遂用调虎离山之计,加高以闽南剿匪总司令头衔,令其统率全师进入南安永春一带。高的剿匪司令部遂移在南安诗山,其所收编的第三旅吴大洪的旅部则移设于洪濑,高在泉城仅设一留守处。 省方将高调入内地,孔昭同卧榻之侧,鼾睡别无他人,为加固其在泉统治地位,想拉拢一些士绅为他捧场,从而开辟他的生财大道,进一步敲剥民膏民脂,首先就有泉州劣绅施蛰龙(韵珊)登进其门。先是,施利用其居靠近孔的司令部,结识孔的亲信秘书某,招引至其家,刻意奉承,投以烟嫖嗜好,通过秘书某的介绍,施又工于献媚,落得孔的眷宠,遂委以泉州市政局局长职务,施为进一步对孔奉迎,倡议组织“群治会”,拉拢一些人士参加。所谓“群治”,无非是联络一群无聊士绅为孔的暴力统治做帮手,制千人伞,送“德政”匾,极尽颂扬能事,这就是当时“群治会”活动的内容。会址设在旧提署前的威远楼(原名谯楼),这个会成立后,孔也不时到那里,表面上好象是偶步闲游,其实也带有了解泉州情况的政治作用。原来五四运动以后,新思潮在泉州学界中已起了影响,当时中小学校里有不少进步教师和学生在开始反对封建旧礼教,提倡新文化,特别是爱国运动如游行示威、抵制日货等都有所开展,其中泉州私立中学的一部分师生更为活跃,常作领先,起着带动作用,因而引起统治者对该校特别注意。有一次孔到“群治会”,泉中(泉州私立中学简称)学生王友焕,适于课后来到该会,(王系施的姻戚,由于施的关系与孔熟识)孔突然问道:你们泉州有“赤化”没有?王把“赤化”错听为“吃饭”,随口应声答道:“有吃饭,哪里没有吃饭呢?”,孔也把“吃饭”错听为“赤化”,立即大喝一声“有赤化吗?那是什么人,快说来!”给王吓得一大跳,顿时面红耳赤,定神一下,才知是错听误答,惶恐地向孔说明他听错了话。从这件事,可以看孔授意施韵珊组织“群治会”,除拉拢一些士绅而外,还有其他作用呢。 孔到泉州后,探悉农村中旧有三点会的秘密组织,命令蒋君凤带队到新门外及南门外石狮一带清剿,蒋部在这一带的农村里,干了不少烧厝、掳人,抢劫财物的罪恶勾当。至于孔昭同强迫农村大种烟苗,则较之王永彝驻泉时更为雷厉,收入这项捐税也较王永彝为多,有的农民以税款的征收太重,对栽种鸦片稍有观望,孔竟授意包捐的公然宣布,如不种烟的田亩亦一律征收,并且将加重其征款,巧立名目,叫做“懒惰捐”。烟苗捐的征收,用投标方法,叫人承包,于是一班捐蠹认为有利可图竟相争投,认额最多,获得承包的便分布其爪牙,深入农村进行榨取,同时孔又利用施韵珊在城关设立禁烟局(实际是公膏局)大量收购烟浆,熬成烟土,运销各地。强迫种烟,由烟苗捐发展到公膏局,一面发动种毒,一面组织制毒贩毒,此等双管齐下的榨取,其收入数目的巨大,是可以想象的。但孔却不以此为满足,他见原有的“花捐”(征收妓女的税)收入还不多,是由于妓女少,在他的统治时期,妓馆平添了好几处,花捐的收入自然也增多了。而流行于民间,为祸最烈,致人于倾家荡产的“花会”,在过去政治腐败的官厅,尚悬为例禁,犹难根绝,孔则听其公开。那时在他的治辖内有几处花会场,近郊的菜洲村也有人强在该村设立一总处,以有孔的支持,村人莫敢阻挡。而分设在城区的分场(称棹仔)尤多,以致家庭妇女,市区平民,甚至个别士绅,都在狂热猜压,此外如“十二支”、“牌九”等赌类,亦纵容一般流氓赌棍在城区公开设场,从中大收赌捐,立其目曰“防务捐”。凡此种种,皆孔驻泉以来作出的祸害。 孔的上级靠山,是福建督理军务周荫人,虽然凭借周的军阀势力,在泉可以横行霸道,为所欲为,但在防务方面也得有些布置,才好对他的上级作出交代。在孔认为应当提防的,还是先前经过省方下命令调驻南安的高义,所以处心积虑要削弱高的力量。而分化高的内部,就是削弱高的力量的一种办法。 一九二五年旧历除夕,高部第三团吴大洪突然向高进攻,乃是受孔昭同事前策动,指使其倒戈的。所以高吴开火,正在相持不下的时候,省方便令吴大洪退入泉城,侯令改编,未几即奉令开赴闽北。高义的第二师遂失去一支精锐部队。 接着,孔昭同的部队在新门外,因收果树捐与陈清棋的部队发生冲突,事态扩大至高义率所部开入奇树乡,准备进扑泉城,双方剑拔弩张,高的警戒线迫近浮桥,形成一触即发之势。孔昭同由泉州警备司令升为兴泉永镇守使,辖属范围扩大,兵力自较分散,城防空虚,而高的来势又猛,感觉应付棘手,不得不虚张声势,摆布疑阵,声称大军即将开到,把所有泉州宫、观、寺庙,都张贴某旅某团某营某连的公馆(即驻军处所)条,另外招集游勇散兵组织便衣队,发给短枪、手榴弹、臂上缠白布标语,从南门新门轮番出入,以示城内并不空虚,其实从未见新调的一兵一卒到来,迨战机紧迫,乃从便衣队中挑选一队敢死队,配合在城的部队,于某日深夜绕道至奇树乡突袭高部,高自计兵力较孔为优势,不料孔会作此冒险,猛不提防,黑夜中被击溃散。连驻扎南安一带的队伍亦离防他移。 后来省方又以高义剿匪不力,怂恿部属扰害地方,密令吴威、陈国辉攻高。高所部除了吴大洪离去,其余的大部是晋江、南安、惠安、同安等处的民军,见情势变化,为保存实力,便纷纷抽回老巢。因高义与吴威为盟兄弟,遂将剩余部队给吴收编,另一部分投归陈国辉,这一来吴威陈国辉便顺利地完成解决高部的任务,究其内幕不过是暗中妥协罢了。 一九二六年冬,北伐军一路由广东入闽,张毅从漳州撤退过泉,未入境而孔昭同已闻风逃跑,张毅到泉仅驻两天,即沿莆仙向北移退,至福清被北洋军绕道截击,全部缴械,张被俘身死,高义则于此时招集旧部,东山再起,为暂编××师师长。北伐军兴北洋军阀在泉统治告终。 (原文载于1961年6月第二辑第2页~第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