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7月7日芦沟桥事变之后,日本帝国主义发动全面侵略中国,至1938年5月相继占领了福建沿海的金门、厦门。日寇战舰经常往来于厦港,舰上每载有飞机,因泉、厦距离咫尺之间,泉州便成为抗击日帝的前沿基地。敌人为切断对日占区厦门的威胁,于是初时派机来侦察,继而投弹,后来更疯狂的频繁轰炸,自新门外浮桥被炸之日起,持续到1940年间。在敌机轰炸的时期里,起先警笛一呼,市民就避入自家建筑简便的防空洞去,嗣后滥炸来时,城内各阶层的人,在破晓时辰,就扶老携幼的争相疏散,络绎于途中,各出城投避于新友家,待垂暮乃归。在日魔降灾的日子里,不但居民生活动荡不安。学校又不能照常上课,为了抗日,为了坚持教学秩序,晦呜中学也和晋中、县中、培元、泉中……一样的迁入内地,择址南安英都,是为总校,校长王岫松。但为照顾沿海及本市一些家庭贫寒及年少不能远离又继续就学,特分校于泉州西门郊外,当时还是南安县属的西埔村。那时仅办初中部一、二年级两个年段,计10个班级,分校主任是王振坦,教务主任林孝良,训育主任林荣,总务主任王永枢。
当时,在抗日救国的共同目标下,无论是当地村民或是学校师生,都能互相体贴,同赴国难,共度难关。表现在初迁移时,立即得到西埔群众的大力支持,提供了吴姓两座分房祠堂,山仔后曾姓一个祠堂,西埔田都元帅宫一座,村民两层楼房一座,还有数间平屋民房,以及拨出空地,让学校搭起一列茅屋,共作为教室、办公室、师生宿舍、厨房餐厅,体育用地、集会场所。分校就是依靠当地群众援助这样办起来,这充分体现了民众的抗日精神。
还有,从教师方面来说,那时教师队伍质量还高,有陆清源、马云、杨山光、李于佑、陈绍德,叶在甲、傅文炎、柳翠霞、傅木森、黄春木、郑青、钟惠荣,辛文汉、杨双鸳等几十位老师,特别是马云、陆清源二师,他俩是因抗战关系,由上海辗转入闽的,1941年应聘晦中教学兼福建日报电讯与副刊《钟涛》的编务,写过不少文章,后来被文学大师巴金收编在《文学丛刊》十集中的《秋叶集》里。
以上这些教师都怀着为抗战而培育人材的良好意愿、努力教书,责任心很强,除因远途有少数住宿外(因住房少),大部分是通学,他们居在城内,故每早上课前,都疾步出西门,经过段家湖,沿着迂迥田路,向西埔进发,风雨无阻。老师们既不叫苦,也不嫌弃工资低,这是表现教师抗战精神。
同时,学生也吃苦,他们来自晋、南、惠和本市的莘莘学子,都为收回国土而立志读书。通学生从没看到一位骑自行车来上课的,穿鞋少,赤脚多,早出晚归,中午少数寄午膳,大多数是自带干粮的,地瓜充饥司空见惯;寄宿生早读于操场上,教室里,晚习于煤油灯下,严冬时,同学们还照常穿上童子军短裤上课上操,生活非常朴实,他们是经过这样磨炼的,“梅花香自苦寒来”,所以后来出了不少真才实学的人才。这也反映了当时学生的抗战精神。
由于教师努力教,学生刻苦学,因此校风很好,教学秩序安定,学校除正常上课外,还举行月考,半学期考,学期考,对升留级制度执行很严格。并且在平日还开展各项竞赛,如书法、作文、演讲、数学、以及利用纪念周时间进行时事和专题报告。
音乐也很活跃,因为抗日气氛浓厚,爱国思想奋发,所以另一特点是学生对抗日歌曲很感兴趣,在音乐课或者平时都听同学抒发爱国的歌声,如“起来不愿意做奴隶的人民,把我们血肉筑成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的《义勇军进行曲》,”“工农兵学商,一齐来救亡,拿起我们铁锤、刀枪……的《万众一心》歌”;“向前走,别退后,生死已到最后关头,同胞被屠杀,土地被强占,我们再也不能忍受……的《牺牲已到最关头》”;“我们在太行山上,山高林又密,兵强马又壮,敌人从那里进攻,我们就要他在那里灭亡……的《在太行山上》”;“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个子弹消灭一个敌人……的《游击队歌》”;“我的家在松花江上,那里有,深林煤矿,还有那,衰老的爹娘,九、一八,九、一八,……那年那月才能够回到我的可爱故乡……的《松花江上》”,还有《到敌人后方去》、《大刀进行曲》……等歌曲,同学们唱后,更激发了爱国情绪和学习精神。
学校也积极组织抗日宣传,老师运用长虹剧社(也称南呜剧社),几年中在泉州市公演了俄国果戈里《巡按》;高尔基的《母亲》;郭沫若的《聂荧》,田汉的《扬子江暴风雨》,曹禺的《雷雨》、《原野》;以及》抗战三部曲》;《生命之花》;《麒麟寨》;《桃李春风》……等各名剧,既促进抗日气氛,也使泉州戏剧艺术推向前一步,在社会上富有声誉。
1942年由于中国人民坚持抗战;战争转入相持阶段,又由于日本偷袭珍珠港事件发生,太平洋战争的爆发,美国参战,泉州逐渐解除轰炸的威胁,于是晦呜分校即由西埔转入城内,暂借西隅小学一部分校舍作为办公室、并搭起草屋为教室,直至1946年抗战胜利后才全部迁回旧校南门天妃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