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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来鲤城区基督教会荣枯录

发布日期:[2016-08-16] 阅读人:1637  字号:      
(一) 一九四九年九月,泉州解放声响,震动了所有泉州区域,机关,单位静候改观,在这翻天复地的巨变中,泉州基督教会也受震动,由于国民党时代的谣言纷纭,教会如何生存,能否生存心中无底。刚好,以往为教会奔走交涉事务的泉州基督教协进会,于1949年底及50年初在驿内巷妇女习道院两次召集泉州教会机关负责人开会,提出如何处理教会事务的问题,讨论给果,要求各教会单位如遇着困难,即互通声气,由协会出面与当局联系请求解决途径,可在1950年5月间,协进会负责人出国,一向与外界没有接触的牧师、传道,心中徬徨,只好各自在会静守,以求安定而已。 (二) 一九五二年间,教会三部曲的两部曲医院,学校,相继接办为公立,(惠世医院被改为第二医院,培元接办为二中,培英改名为泉州女师),这时,负教会职务者曾认为教会这两个系统工作的人员,一定被清理掉,而结果所知,所有医师及教师以及职员均安于位,工作如故,无一被排挤,心情安定下来,又盼望政府对教会早日处理,免得悬挂于心。当时我政府一向表示要他们安于本职,不要听信谗言,并多向信徒宣传党的宗教政策,让各单位的会友安心工作,在解放初期,百废待举,应尽厥职,互相鼓舞,听从党的命令,再是教会中有协助政府做好起义工作的人,可以通过他与政府联系了解教会的前途,就这样教会的牧师,传道渐渐安定了。 由于各单位工作繁忙,加上各单位及职工们,绝大部分都参加学习,各单位的教会会友也不能例外,有的在星期日加班加点,有的参加集体学习,不能请假,以致教会聚会人数逐渐减少,参加崇拜的只不过是一些家庭妇女及老年人而已。当时鲤城区内有泉南、泉西、聚宝三个堂会,广大的聚会厅,显得空洞人稀,三堂合一起来,尚感听道者寥寥无几,加上牧师,传道也参加学习,55年在驿内巷妇女习道院集体学习,明确了自食其力的重要意义,用讲道而领薪,不如依靠劳动生产而生活,故在1958年中,有的建议把三堂集中在南街礼拜堂,其余的改为工厂,生产自救,以后泉西堂会改为针织厂,吸收教会神职人员及信徒家属等参加生产,以牧师刘锡聪为经理。以后这个厂改为萤光灯厂,吸收教会以外的人就业,工厂就业人员改观,教会建设也因适合工厂的需要而改变,聚宝教会会址,也被粮食局租用为储粮仑库,致文革期间,连仅存的南街礼拜堂,也被工厂占用,泉州基督教会呈现枯萎状态,教会的存在与不存在,并不为人们甚至教会会友所注意,记得文革期间破四旧时,南街礼拜堂牧师许子逸也被拉出教堂住处站立在钟楼下,于是信徒星散殆尽,连教会的影子都不存在,加上当时极左思潮,提出“信教自由,反宗教也自由”的口号,所以反宗教一动谁都不敢吭声,再是基督教是在帝国主义者入侵我国而传入的,泉州人早有反帝而反教的基础,人民愤怒的情绪,发爆起来就不能遏抑,在这样的情况下,基督教会已成为惊弓之鸟,谁敢为教会活动而振臂一呼呢? (三) 一九七八年三中全会以后,宗教政策也随之落实,不久泉州市继全国之后,成立泉州基督教“三自”爱国会及泉州市基督教协会(后称“两会”),由许子逸牧师主持两会事务,并被邀请为泉州市政协委员,后因年老多病,即聘请泉州市政协委员并任常务委员的张春泉牧师继任,于是教会逐渐走上正轨。先是在未正式成立“两会”之前,曾由一些热心会友向信徒串连,常在个别会友家中聚会,或十多人,二十多人,最多四五十人,他们怀有戒心,常变换会址,甚而设哨,以安定聚会者的心绪。他们都是比较热心宣扬教义的老会友,特别是信仰较深的教会长老执事,轮流分散在城关各角落聚会,比较年轻的会友庄伯贤也时常参加。一些新信徒对庄有一定的认识,以后正式在南街礼拜堂恢复聚会时,即由蔡天敏长老推荐庄到南街讲道,以充实付缺已久的讲道师,虽然庄一到教会,即夜郎自大,自命了不起,有会友批评他“唯我独尊”与同工者难于合作相处,要求补贴待遇,不能低于牧师,造成教会尴尬局面,但南街教会仍然忍让处之,不久,庄伯贤被晋江祥芝教会会友告发有违悖教旨的丑劣行为,有的被害者声言,如看到庄在台上讲道时,要冲上去把庄拉下台。可见其行为引人愤怒到这样的程度。当时两会迫于无可奈何的地步,只好开会讨论,决定由两会向会友宣布停止庄伯贤讲道之职,就过样掀起了教会内部巨大的波澜,不明真相的少数人为庄惋惜,或为庄辩护,有的背后谩骂,或当面哄责,教会从此呈不安的局面,但千人的会友仍集中在南街礼拜堂参加崇拜,尽管楼下的工厂还是吵闹不安,台柱已支持不了如此众多参加集会人的压力,这就引起了政府的重视,于是除南街礼拜堂外,1983年正式批准恢复泉西,聚宝两个堂会。 (四) 一九八八年四月间,泉西堂会,由泉州两会代表及宗教事务处,萤光灯厂代表协议,将厂址迁移恢复泉西堂会的决定,于是泉西堂会成立十九人复堂筹委会,由王维新,陈家箴为召集人,庄伯贤以一个泉西普通会友参加工作,第一步是筹备修建资金,当时政府对复会非常支持,一下子拨款六万元交萤光灯厂作为迁移费,继而拨出一套属于单位分额的住房,协助住在西街礼拜堂内的工人家属解决住处,堂会修复工作没有阻力,筹款十分踊跃,单就市内各堂会友就先后捐得六七万元,有的献工,有的献器材,有的设计把完全被改观的聚会厅不但恢复原样,甚而更加辉煌壮观,海外会友也先后捐献港币三万余元,一天,竟然有会友一下继续献长凳八十条,或十条,或二十条,或三十条,座位充裕,钢琴,讲台桌争相奉献,讲台被厂铲平,窗户残缺不全,墙壁破烂不堪,满地散积玻璃,单就整理这些杂物,就献出数以千计的工作日,献工的会友夜以继日地工作,在筹委的设计下,按部就班地完成了这么肃穆而完整,堂皇冠冕的礼拜堂,真是奇迹。最后连钟楼也修复完善,传呼的钟声又继续响亮起来。一切停当,就在1988-12-31日泉西礼拜堂宣告正式复会,由政府代表宣告“泉西堂会正式复会,正常的宗数活动受政府保护”,并当场成立堂务委员会,聘任黄朝章,柯雪玉(已故)二位为传道,由于参加修建堂会的庄伯贤因系受两会停止讲道的处分尚在执行中,未受聘请,心怀不满,以致泉西虽正式成立了堂务会后,开展工作受破坏,迁怒于复堂后的堂委,当面咒骂,背后挑唆,正常聚会受干扰,连续三次教会最庄重的圣餐节,也不例外,还唆使外教会的不知情者提出责问,弄得信徒惶惶不安,要把财产控制在手,经济不即移交,意图分散,幸负责人友泉君始终守住这些尚存的款不移动,但堂会的会务活动无法进行,海外的会友对捐资有疑虑,甚至有个会友本来要捐献给泉西堂两万元,也因乱象而移捐给其它教会,泉西堂会会务活动无法进行,堂委们十分不安,经常怀有戒心,精神的不安远胜于物质被控制的不安。这种不安的心情影响到海外会友,有的不明真相的人提出是不是有派性作怪,或其他不便言明的原因,为什么教会被庄搞得这么乱而不加约束,对教会的不安定有困难,对庄的处理不能讲道的原因真象不明,而使海内外会友臆测纷纷。为了让教会安定、团结,堂委会提出“加强爱国爱教”的思想教育的主张,并对庄的处理原因应当公开宣告,免得是非不明而造成极度混乱,这是“两会”应当急办的事。教会怕把丑事外扬而容丑,真是大错。这是泉西礼拜堂堂务委员会及四百多会友的呼声,也是“乱到尽时应急止”的时候了。 泉州南街礼拜堂,自从许子逸牧师退休后,张春泉被聘为该堂主任牧师教会事务开展顺利,服装厂继续经营,范围颇广,“两会”办事处也设在该堂,开办培训班,培养传道人材,成为泉州市教会的中枢。过去被工厂占用,底层因机器震动颇剧,经年累月,几根承受二楼聚会千人重量压力的大柱,已有损坏,支撑不了,危殆万分,政府着急,教会焦虑,商议结果,于1988年底由政府拨款二十万元并拨地一亩多,让工厂修建厂房,迁移使用,教会聚会得于正常开展,现有会友千人,经常聚会七百左右人。这是泉西,聚宝复会后的人数。 聚宝堂会,在批准复会之前,先后收回一些财产,并开始作聚会的使用,复会后,会友猛增,正常工作没受任何阻力继续展开,虽还没有专职讲道师,但热心会友轮流主持,团结友爱,基督精神发扬得好,可堪庆幸!会友迄今已达600左右人,由于会所狭小,经常参加崇拜的也有300人左右。1989年初,由政府拨出二十八万元并拨地二亩左右作修建粮食局仑库之用,以便迁移,腾出讲道厅,现正在迁移接收中,这所礼拜堂因过去作为储藏粮食之用,堂会未被损坏,原建筑也十分牢固,是南门教会会友的集中点,堂委会工作进行很顺利。 鲤城区这三个教会的恢复,都获得政府的大力支维,恢复与发展进行顺利,除了泉西堂会有了挫折,令人不安外,其它两个堂会都按照原来的宗教活动进行工作,所以会务开展迅速,信徒日增。泉西堂会进展缓慢,阻力不少,泉南堂会已从以前600会友进至800会友,聚宝堂会从以前300会友进至600会友,由此可知,教会前途是无限量的,愿三堂会友珍惜这个良好的时机。 除上录基督教三个堂会以外,还有一些教义如一,但不尽同的其它教派,分录如下: 泉州基督教聚会处,它是基督教分支出去的一个教会组织,所吸收的会员的对象,主要是从基督教会中一些比较热诚而笃信教义者的信徒中吸收进来。会址最后设在泉州市金刚巷内,他们对会友间的称道如同骨肉极为亲切,故虽比较新生的教会组织,但会友数额也曾达到四百左右人,极一时之盛。 解放后,有的会友虽散各地方,各单位,或从业他处,加上以前倪析声布道时所宣扬的与现时代有些抵触,聚会的信徒更少。1956年以后信徒逐渐减少,有一百五十人左右,而参加聚会人数剧减到二、三十人。60年代以后,正式聚会无形中停止,文革期间与其它教会一样,形存实亡,不为人所注意,但个别信徒仍然与会友串连,互相联系。到1978年三中全会落实宗教政策以后,会友才有公开联系的行动,信徒对教会的爱心复苏得快也是一个原因。到80年代得批准复会,笃信的教徒不少,经常聚会有二百人左右,聚会处也隶属于“三自”爱国会其宗教活动与泉南、泉西、聚宝一样,过去与社会活动隔绝而孤芳自赏的局面也有改变,这就是聚会处魏守仁先生等主持下与外界,特别与“三自”爱国会接触的趋向而为教会会友所瞩目的一个原因。 基督教复临安息日会。它与其它教会不同,是守星期六为圣日,但信奉圣经,遵守十条诫,即完全一样,过去受美国安息日会总会所帮助,解放后于1951年初与美国总会脱离关系,经费来源于国内会友每月所得十分之一的奉献,并参加泉州“三自”爱国会,才成为“自传、自理、自养”的教会,教会经费并不困难,会所设在泉州承天巷85号,地域范围颇大,除建礼拜堂及住宅外,剩下的空地,便栽种良种的葡萄,开辟财源,养成劳动而生活的能力。 文化大革命期间,园地被鲤中元件厂建为厂房,以后又被王锡芳侵占还要把传道廖耿德的家属住处迫迁,但经人劝阻,不果。从此堂会会址无法聚会。 1978年三中全会,落实宗教政策后,教会决定在会址中向政府申请创办一所“安息日会美术工艺厂”专门生产美术陶瓷制品,得政府拨资赞助,银行贷款,产品参加广州交易会,外商也争相订货,每年产品都在百万元以上,为国家争取外汇,并吸收待业青年二百余人参加生产。可以说是寓生产于利国、利民、利教,实不止生产自救而已。但所缺憾的是信徒虽有百人左右,而参加聚会的却为数不多,这可能是与星期六还不是休息日的一般习惯的原因吧。有的信徒这么说:“工厂发达,聚会人稀”就是这个情况。 后语 泉州基督教和其他宗教一样,解放后,获得党和政府的重视,正式代表教会参政、议政,这是以前任何时代所没有的,这也是爱国爱教精神的具体表现。党和政府不但协助教会解决困难问题,并切实做好保护教会的正常活动。 过去我们教会常因宗拜习惯有分岐而互相排挤责难,今天不管是堂会、聚会所、安息日会都纳入在泉州基督教“三自”爱国会,泉州基督教协会中而在政府提出安定,团结的目标中努力工作,所望教会同仁审时度势高举爱国主义的旗帜而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