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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历史告诉未来

发布日期:[2016-08-16] 阅读人:1637  字号:      
一 1991年3月15日,《人民日报》海外版载有中国出版界权威人士王子野的关于《隋唐文化》的评介文章:《一部光彩夺目的巨型画册》。文章说: 面对着这部巨型的豪华版《隋唐文化》彩印画册,不能不令人精神振奋,赞叹不已。它融学术性、知识性、欣赏性于一体,集隋唐文物精品之大成,图文并茂、雅俗共赏。小八开精装,铜版纸彩印,达到现有画册的最高水平。首先让我对画册的编者陕西省博物馆、它的出版者上海学林出版社和中华书局(香港)表示由衷的敬意和热忱的祝贺。 我国光辉璨烂的文化,源远流长,在五千年的文化历史长河中,高峰迭起。如果说商周青铜文化是我国古代文化发展的第一个高峰,秦汉时期是第二个高峰,那么可以说隋唐文化是古代文化发展的第三高峰。隋朝是结束了南北朝近三百年的分裂而形成的统一的强国。国家的统一促进了经济的繁荣,从而加速了文化的发展。隋朝的历史虽然不长,但它在文化上的成就却很可观,它为唐文化的繁荣昌盛奠定了基础。唐朝继承和发展了隋朝文化的成果。隋唐两代是中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两朝的文化有继承性、兼融性和开放性三个共同的特点,所以把隋唐两朝的文化作为一个整体来研究是很有道理的。 隋唐由于国力强盛,政治制度完备,经济基础坚实,成为当时世界上第一流强国。隋唐人既善于总结继承前人的文化成果,又能解放思想,高瞻远瞩,勇于吸收和消化外来文化的崭新文化。隋唐时期对外来文化持开放和兼收并蓄的态度是难能可贵的,是我们至今还应当继承的优良传统。 一说起隋唐文化,人们立即就会想到贯穿祖国南北大地的大运河,造型别致的赵州桥,繁华的长安城和洛阳城,唐太宗的昭陵六骏。脍炙人口的唐诗,多姿多彩的音乐舞蹈,流派纷呈的画艺,姿态万千的壁画,韵味无穷的唐三彩,流蕴存真的陶塑,饱含祥和之气的各式佛像等等。隋唐文化起着承前启后的作用,它滋润着后世,成为永不枯竭的清泉。直到今天,许多海外侨胞仍自称是唐人。西方的许多大城市差不多都有唐人街,可见人们对这个朝代的怀念之深。 隋唐文化涉及的范围很广,编者根据近年出土文物并结合文献记载,选定11个题目(一、长安城、洛阳城和扬州城。二、帝王陵墓。三、壁画和石刻线画。四、陶俑、三彩俑和瓷器。五、书法艺术。六、金银器和铜镜。七、社会风情。八、科学技术。九、音乐舞蹈。十、佛教寺院和石窟。十一、中外文化交流。)进行编写,看来是很适当的。 王仁波先生 本书所收插图、图版五百余幅,其中有百余幅珍贵图片是首次面世。举例而言,以前人们都认为咸通九年(公元868年)的金刚经(1900年在甘肃敦煌发现,现藏伦敦大英博物馆)是我国最早的印刷品。本画册提供了两件新的图片:一件是汉文印本陀罗尼经咒,1975年陕西西安唐墓出土。据考证,可能是盛唐时代的印刷品。另一件是外文印本陀罗尼经咒,1974年陕西西安西郊出土。据同时出土的文物推断,经咒印文可能是初唐物,约为7世纪初的印刷品,比咸通九年的金刚经约早200年。这样的材料对于出版史的研究者是很有价值的。因为我多年从事出版工作,所以特别关心这方面的问题。 总之,《隋唐文化》是一部极有价值的好书,在当前弘扬祖国文化的热潮中,必将作出应有的贡献。 《隋唐文化》这部光彩夺目的巨型画册的主编之一是隋唐考古学家、研究员王仁波先生。 王仁波1939年3月19日生于石狮塘头村,1965年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隋唐考古研究生毕业。 1968年,王仁波在陕西省博物馆文管会工作。其间,曾主持唐懿德太子墓、唐东渭桥遗址的发掘工作。 1984年5月,王仁波任陕西省博物馆(1992年12月改名为西安碑林博物馆)馆长。1993年至今,任上海博物馆副馆长。 王仁波在陕西省博物馆工作期间,主要从事隋唐考古学、古代中日关系文化交流史、丝绸之路历史和博物馆学的研究,并在这些领域内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 他参与主编的《隋唐文化》,获第五届中国图书奖一等奖; 论文《陕西唐墓壁画之研究》,获陕西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 论文《西安地区北周隋唐墓葬陶俑的组合与分期》,获陕西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三等奖; 论文《唐代文化的繁荣和开放政策》,获陕西省文物局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 王仁波先生曾主编、编辑专著和图册十余种,先后在国内刊物上发表论文和文章80篇。其主要著作有: 《李重润墓壁画集》,文物出版社1974年出版; 《陕西陶俑精华》,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1987年出版; 《陕西省博物馆》,陕西旅游出版社1988年出版; 《中国美术全集、墓室壁画》(与宿白、汤池合编),文物出版社1989年出版; 与廖彩梁等合编的《隋唐文化》由上海学林出版社和中华书局(香港)有限公司于1990年联合出版; 《汉唐丝绸之路文物精华》,香港龙语文物艺术出版社1990年出版; 《博物馆学论丛》,陕西人民出版社1991年出版; 《隋唐五代墓志汇编》,天津古籍出版社,1992年出版; 《古都西安》(英文版),北京朝华出版社,1992年出版; 《中华古文物鉴赏系列·金银器》,台湾幼狮文化事业公司1995年出版; 《陕西省博物馆藏宝录》由上海人民出版社与香港三联书店于1995年合作出版。 二 作为考古学家,王仁波在工作中注重实践,强调书本知识和实践的结合。他多次参加调查唐代帝王陵墓、石窟寺;主持唐懿德太子墓和唐东渭桥遗址的发掘,经过对考古资料的长期整理、研究,提出了唐代皇室埋葬制度的一整套观点: 唐代皇室人物的墓葬模仿生前的深宫大院,太子、公主、王妃的墓室为单室或双室砖墓,并严格按级别和身份随葬陶俑和生活用具,编制壁画,而文武官吏的墓葬则是模仿深宅大院,并按身份和等级的差别,配置随葬品。唐代帝王陵墓陵园规划、平面布局从乾陵开始模仿唐长安城的平面布局(宫城、皇城、外廓城),石刻群的主体象征帝王皇宫的仪仗队等等。 对于魏晋南北朝——隋唐时期佛像的艺术风格,王仁波依时间先后以及受当时著名画派的影响,分为张家样(张增繇)、曹家样(曹仲达)、吴家样(吴道子)、周家样(周昉)等四种艺术风格,将考古学和美术史紧紧地结合起来。 1990年的“唐丝绸之路文物精华展”,集中展示了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等省区近年来所出土的文物,也反映了王仁波多年来对丝绸之路的研究成果,受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好评,并应邀赴日本、德国、香港等地展出,受到当地人士的广泛好评。 王仁波强调拓宽视野,开展多学科的研究。在《隋唐文化》一书中,对于唐长安城、帝王陵墓、壁画、石刻、陶俑、铜镜、唐三彩、瓷器、书法、金纸器、丝绸、佛像、石窟和中外文化交流等诸多课题进行综合研究,运用考古学、美术史、佛教史、建筑史、科技史、陶瓷史、工艺史诸多学科的研究成果,对隋唐的都城建筑、墓葬制度、工艺美术、佛教美术进行研究,富有创建性地提出了隋唐文化具有继承性、兼融性和世界性的三个特点。 王仁波还十分注意研究古代中日文化交流史。在有关日本平城京、平安京和大宰府讨论文中,他根据中日两国的考古学资料加上多次赴日考察,提出这几座日本古代都城的平面布局、功能区分、里坊建制均系摹仿唐长安城和洛阳城,中国古代文化对日本的深远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关于日本国宝法隆寺的佛教造像,他根据实地考察并参照、对比中国出土的佛像和石窟寺,提出法隆寺的佛教造像的艺术源流有三:①北魏、东魏、北齐;②南朝;③隋唐长安和洛阳。在飞鸟时代主要受北魏、东魏、北齐的影响,主要表现了密体派的艺术风格;在奈良时代主要受隋唐长安、洛阳的影响,主要表现了疏体派的风格。他的这些观点也受到日本考古学同行的赞同。 王仁波在陕西省博物馆馆长任职期间,根据博物馆学的研究和长期实践的经验,提出“三、四、二”的博物馆学科的观点,即:博物馆应注重社会效益、经济效益、环境效益三方面的最佳结合;抓住四个基本要素:人才培养、文物征集、保护图书资料和科学研究;提供必要的经费和文物安全两个基本保证。根据这些新的观点,使陕西省博物馆业务建设和管理工作迈上新的台阶,并取得了明显的效益。 三 在任陕西省博物馆馆长期间,接待日本国明仁天皇、美智子皇后参观西安碑林,是王仁波经历中一段有趣的轶闻。 王仁波回忆说,在“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的深秋时节,明仁天皇和美智子皇后来西安访问。“1992年10月26日,上午11时,由国务委员宋健和陕西省长白清才、副省长郑斯林陪同,客人来了。我向他们介绍了西安碑林是中国古代书法艺术的文物宝库,也是中日古代书法艺术交流的文物宝库,收藏古代碑石和墓志2300件,展出1087件。天皇问:‘西安碑林建于何时?’我答‘北宋元祐二年(公元1087年),相当于日本的平安时代。’在贵宾休息室稍事休息后,请他们观赏两种宋拓本的唐怀仁集王羲之字体的《三藏圣教序》。此后,他们在留言簿上签名留念,从字体上看他们的字有王羲之书法的韵味。这时,我向他们介绍,为了促进中日文化交流,山梨县市川大门町请我馆仿刻碑林名碑,并建造了碑林公园。此后,我代表陕西省博物馆将《隋唐文化》一书赠送给客人。 “接着,他们仔细观赏了唐玄宗皇帝书写的《石台孝经》。我向他们介绍《石台孝经》刻于天宝四年(公元745年),唐玄宗李隆基亲自作序、注释并书写碑文,字迹秀美高姿,是中国古代书法艺术的宝贵作品。明仁问:‘《石台孝经》是否把孝经的全文都刻上?’我答道:‘全部刻上。’明仁说:‘你们馆内的文物保护得很好。’ “他们怀着浓厚兴趣,又观看了《尚书·大禹谟》。我详细介绍了《尚书》编纂的过程,并解释‘地平天成’的含义相当于现在的国泰民安。并对明仁说:‘这12部儒家经典原来立在唐长安城的国子监内(国子监在今西安碑林的东南方),日本遣唐留学生在国子监学习时,是必读的教材。’明仁问,《尚书》石经刻于何时?’答:‘唐文宗开成二年(公元837年)。’美智子问:‘当时的日本遣唐留学生如何学习石刻的儒家经典?’答:‘用毛笔在纸上抄写下来。’ “在碑林二室,我向客人介绍了颜真卿书写的《颜氏家庙碑》及其书法艺术风格,它承先启后,继往开来,在中国书法史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明仁说:‘现在日本的中小学生学习书法时,从颜真卿的楷书学起;中国的中小学生学书法时,从哪位书法家的书体开始?’我回答:‘从楷书学起,从颜真卿、柳公权的楷体字开始。’ “在碑林三室,他们兴致勃勃地观赏了东汉时代的《曹全碑》、隋代智永草书千字文、唐怀素草书千字文。 “在碑林四室,他们认真观看了制作清代《松鹤图》拓片的现场表演,我代表西安碑林博物馆向客人赠送一份《松鹤图》原拓本。” 王先生说,为了让日本的中小学生和书法爱好者学习书法,在1991年、1992年日本国山梨县市川大门町请他们馆镌刻十四件古代名碑仿制品,已运回6件,8件正在制作,受到日本同行专家的好评。 四 1997年5月的一天,我在上海拜访了这位年过半百的“石光校友”,他曾在石狮石光中学读过初中。 我告诉王仁波先生,我是从《石光50年》纪念册上认识他的。 王仁波一开始显得有些拘谨,但当他一听到“石光”二字,似乎就变了一个人,显得非常亲切、热情起来。他一开口就同我谈到他过去的老师,告诉我他们的近况:石光中学当年的教导主任何耀如现在闽侯任政协副主席;历史教师王启民现在福建师大历史系任教授;当年他的化学教师陈作英在泉州六中;物理教师王缦云在泉州五中;高鸿昌老校长、孔繁贵老师已西逝…… 我很奇怪他这么熟悉四十多年前老师的近况,他说,他常回福建探亲。探亲就探两个:一个是自家的亲人,一个是自己过去的老师。他说:“一个人的一生是漫长的,然而又是短暂的。能留在脑海中的记忆是很多的,但最深刻最美好的回忆却是少年时期。1951年9月,我带着少年的稚气,系着红领巾,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无忧无虑地投入母校的怀抱。” “一座苗圃能否繁花似锦、万紫千红、生气勃勃,要靠技艺高超的园丁辛勤耕耘。一所学校能否培养出高质量的人才,要靠一支高水平的师资队伍。这正是石光母校留给我最美好的记忆和财富,石光中学是一个人才成长的摇篮。上初中时,高鸿昌老师任校长,孔繁贵老师任副校长,两位老校长德高望重,为人师表,肩负全校教学、行政重任,广泛吸收学有专长的老师来校任教,育才、爱才、惜才,使石光中学的师资力量闻名遐迩,吸引了众多的莘莘学子。教务主任何耀如老师严字当头,博字挂帅,掌握着全校的教学大权,凡不及格者必须补考,成绩特差的必须留级,绝不讲情面,以严立教,以严治校是何老师最大的特点,因而学生都很怕他,绝不敢在学业上偷懒、投机取巧。何老师对文史地、数理化各门功课样样精通,我们特别喜欢听他讲课,像这样高水平的教导主任,在晋江地区可谓凤毛麟角。生导主任叶德民老师天天带我们上早操,教代数、几何深入浅出,各项公式的演算顺理成章,易懂易记,他还组织数理化课外兴趣小组,使我们获益匪浅。陈作英、王缦云老师的物理、化学课,从基本概念、定律演变、实验演示到习题练习,从大处着眼,细微处入手,谆谆善诱,各种考题难易结合,不刻苦努力,无法得到高分。历史课教师王启民从世界四大文明古国到近代鸦片战争、二次世界大战,娓娓道来,有声有色,王老师讲课从不照本宣科,每一堂课好像是一个生动的故事会。1957年的高考是一大难关,那时王老师在吉林东北师大听苏联专家讲课,经常来信指导、鼓励我,使我顺利考入北京大学。高考录取后,王老师又详细给我介绍北京大学历史系每一位名教授的专长和著作。蒋水源老师的动植物课深入浅出结合实际,将各种动植物的特性栩栩如生地介绍出来,使人如走进生气盎然的大自然乐园中。孔繁贵、吴鸿瑞老师的英文课,字字句句,一丝不苟,从单词到语法,从朗读到练习,均从方法上予以开导,至今记忆犹新。班主任李庆澄老师经常进行家访,了解学生的困难,并尽力帮助解决。还有郑衍荣、黄宝鑫、吴敬如等许多老师,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韩愈说:‘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石光中学的老师们是无愧于师者称号的。” 五 谈到当年在石狮的生活以及走上历史研究这条道路,王仁波说,他从小爱看连环画。王启民先生历史课讲得非常好,这让他对历史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中国历史、世界历史课本基本上让他学完了。1954年是他人生最苦的一年。那一年父亲因病去世,致使家庭陷入困境。高中他靠助学金上学。每月4元钱的伙食费还需东借西借。整整三年(1954年9月-1957年8月),他从石狮到晋江上高中,一礼拜只有3毛钱零用,从家里到学校全靠走路,没钱买汽车票。 王仁波还记得,1957年当他接到北京大学录取通知书时,却没钱去北京上学,到青阳找校长批了30元,另借了30元钱。从石狮到厦门,带着10多个馒头乘火车上北京。 “这对人是一种锻炼。陷入困境就知道要挣扎、要努力。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有这样的时刻出现。” 北京大学5年考古专业学习,吃、住、穿都是国家提供。1958年分专业时,王仁波曾写信给王启民先生,征求意见要去学亚洲史。但因国家文物局长王冶秋、考古所副所长尹达动员学考古,党支部也动员,因此他继续在北京大学学考古。 考古是苦事。吃住大都在农民家,挖古墓葬时,冰天雪地,住在野外,打一个土坑。但苦中也有乐。 王仁波感慨地说:“考古发掘、编书都很苦,都是伤筋动骨的苦差事。但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把老祖宗留下的遗产一代代传下去。” 考古工作也给王仁波带来了外出访问,广泛交流的机会。 1980年10月、1982年10月、1985年5月、1986年10月,他曾四次应邀赴日本京都市埋藏文化财产研究所、神户甲南大学、高野山高等学校讲学和学术交流;1987年10月应日本京都府邀请,参加世界历史都市博览会,受到日本学术界同行的好评。 1990年10月应邀赴德国多特蒙德参加陕西省文物展开幕式,并进行参观、考察。 1992年10月,赴埃及、印度、香港进行考察。 1994年5月应邀赴日本奈良国立博物馆研究法隆寺佛像,8月应邀赴日本山梨县参加市川大门町碑林公园落成典礼。 1995年2月应邀赴瑞典哥德堡市参加上海博物馆文物展开幕式。8月赴澳门市政厅参加上海博物馆佛像展开幕式。 1997年4月应邀赴韩国汉城、庆州考察文物,并作学术讲演;12月赴荷兰、比利时、卢森堡、法国、西班牙等国家考察文物博物馆。 1998年4月应台湾中华文物学邀请,赴中华文物学会、台北故宫博物馆、历史博物馆、鸿禧美术馆作学术讲演。 六 三十多年下来,王仁波先生认为考古与文学密不可分。 “比如《诗经》、《楚辞》、《史记》、《汉书》、唐诗宋词是经常要翻的。” 王仁波先生说,考古学的科研工作很复杂,要懂得历史、考古、艺术史、古建筑和自然科学知识,还要了解世界史和中外文化交流史,才能融会贯通,水到渠成。我国著名历史学家范文澜教授说:“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可一句空。”要不断积累知识,不断思考,不断修炼,才能提高科研水平。写考古学专著和写小说不一样,首先,对考古文物必须有深刻的了解,才能言之有理,持之有故;二要文笔生动、通俗,要有精美的照片和插图,才能使人看懂,做到图文并茂、雅俗共赏,增加可读性;三是出版社的资金投入;四要有效率和耐心。 王仁波总共出了十余本书,80篇论文和文章,还有3本书在出版社未出来。这些书几乎花了他一生的时间。 他轻轻叹口气,说,“有时也会问自己,为什么会为这些书花去一生的时间?如果要经商,年轻时就去了。但我不想发财,也没有超前物质享受的想法。有的似乎只是为子孙后代留下最有价值的文化遗产的想法,为了让历史告诉未来……” 王仁波的这番话是在他的书房中讲的。 这是一间十平方米左右的书房。房中耸立着几个顶天立地的大书架。眼前到处都可见到王仁波先生的著作。 从王仁波先生的隋唐文化研究中,我们呼吸到的是来自遥远的隋唐时代的繁华活跃的空气,领略了国家强盛时期朝气蓬勃的气势。 一时间,我的思绪有些飘浮。 当我们漫步在古都西安的时候,当我们仔细观赏举世闻名的秦兵马俑、唐太宗昭陵、唐高宗和武则天乾陵、佛教圣地法门寺、佛教艺术宝座——敦煌莫高窟珍贵文物的时候,当我们驻足在泉州东西塔和海交史博物馆的时候,当我们漫步在埃及尼罗河畔、金字塔旁的时候……尽管纵横跨越几千年的时空,但那一件件无比珍贵的文物却在启示着我们:决定一个民族文化繁荣最重要的是创造力,创造力表现为科学发明和艺术创造,这种创造不是凭空而来,而是来自于继承本民族优秀的文化传统和吸取外来文化的新鲜养料。继承、吸收和创造是文化发展的必然要素。 当我重新回到现实中来,听到的却是王仁波深沉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在重复诉说着: “让历史告诉未来!” “祖国明天会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