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启元,又名神勋,南安县金淘镇高田村人,生于清同治十二年(1873)。其父叶云梯,信奉基督教,青年时期在泉州谋生。启元少时,在英国教会创办的泉州惠世医院当职工。光绪二十七年(1901),惠世医院举办第二期医生班,英籍院长白瑜纯,见其为人诚实,聪颖好学,推荐他入班学医。在五年学程中,启元勤奋钻研,成绩优异,通晓内外各科,尤擅长外科手术及小儿科。毕业后,留院任医师。他素怀救人济世之志,对患者不论富贵贫贱,一视同仁,医术上精益求精。他研制的“痢疾特效药”、“黑色咳嗽剂”,疗效卓著,远销海内外,因而名扬遐迩,成为泉州地区名西医。
启元医德可风。寓居泉州驿内巷时,房屋长而深,常有急诊,病家因尊敬医生,深夜不敢轻易敲门,清晨常见门前长队候诊。他发觉后,随即置一拉线门铃。并吩咐家人,不论深更半夜,一听门铃响,须即开门,把他唤醒,因此常夜不成眠,却从不怨言。每到农历年底,启元常交代家人多购贮咸带鱼,以备给农村患者来馈赠土产时,作还礼之用。他说:农民饮食单调,一口气吃完也舍不得,咸带鱼吃的久些。据启元孙儿贻彪忆述:他儿时一次随其祖父乘黄包车外出。祖父问道:假如人力车接你出诊,车夫半途腹痛,你将如何处理?答曰:将他送至医院就诊。祖父问,如何送?接着说,你如果有力,应该由你拉人力车,自送至医院。
启元是较早运用中西结合治疗的西医,如用豆腐与松香混合治愈头癣;常用中医辩证法,中西结合治疗心脏疾病;用米糠炒熟伴糖,治疗多发性神经炎及维生素B,缺乏引起心脏无力。用中药金银汤治疗小儿多病受惊;运用锌匙浸余甘(亦称油柑)汁治疗小儿食欲不振等。
启元从事医学之余,对地方政事亦甚关心。当时清廷腐败,外患日亟,革命思潮,席卷全国。启元激于爱国义愤,毅然加入同盟会,利用行医方便,进行革命活动。辛亥革命时任泉州同盟会军医股副股长。光复后,无意仕途,仍专心行医济世。他生活俭朴,不结交权贵。
不久,继白瑜纯后任惠世医院院长的满约翰期满回英国。英国长老会以启元医德医术载誉泉属,擢升他为院长,成为该院民国及民国以前70年间11位院长中第一个华人院长。启元接任后,着意经营,并亲往菲律宾向华侨募捐,增建一座二层红砖楼病房,添置医疗器械,使医院设备日趋完善。这阶段向他学医的有李九遗等人。启元为西医在泉州传播,和保护人民身体健康作出贡献,深受群众信任与称赞。
当时西医诊费及西药价格较高,为减轻患者的经济负担,启元于民国13年(1924),发起创办公立西医院于泉州城内南岳后街,他担任院长兼外科主任。苏应南任董事长。医院设内、外两科,有病房七八间,药房一所。经费来源,主要以盐税附加捐拨充,对就医者仅收挂号费5分,出诊费2角,不收诊费与药费。民国15年(1926)北伐军入闽,泉州政局起了变化,新政府撤销盐税附加捐,西医院因经费无着而停办。不久,启元又与苏天赐等人,往鼓浪屿创办同仁医院,他被推举为院长。时集美学校校主陈嘉庚慕启元之名,聘其出主集美医院,他欣然应允,在集美工作十余年。
抗战前夕,启元迁居鼓浪屿,但仍经常往返泉厦之间,为群众治病。每次回泉,群众闻讯求诊者络绎不绝。而在鼓浪屿,则有请辄至,风雨无阻,其名声复传播于南洋群岛。1949年11月因病在鼓浪屿逝世,享年76岁。
启元儿孙满堂,箕裘克绍,全家从事医疗卫生工作的十余人。
(柯乔木 撰稿)
【参考资料】
①《辛亥革命泉州光复记》、《辛亥泉州同盟会会员及协助光复人士题名》(《泉州文史资料》第九辑)
②《西医在泉州的传播与发展》(《泉州文史资料》第十三辑)
③《也谈泉州西医药史》(《泉州文史资料》第十四辑)
④访问叶启元家属、女玉燕、孙贻雄、贻彪
⑤其他有关资料